谢羽与他了解至今,此人满嘴的胡说八道,又爱脱手动脚,她都快麻痹了。这时候抬头去辩驳:“你觉得我是你啊,好事做多了,不时怕被人追踪,警戒性堪比狐狸。”
安王入朝以后,想来这类景况会很快改良。
周王占着嫡长,若非阴差阳错,也轮不到闫后所出的儿子备位东宫;而安王文武兼备,背后母族又掌着一方军权,都比太子占着上风,偏这两人都无劣迹,还都颇得圣心。
周王睨他一眼:“闫相几次相顾,想不重视也难啊。”
安王府与周王府相隔不远,这是梅妃的意义,当初还向魏帝吹枕头风:“周王身子骨不太好,让阿煦住在他四周,也好就近照顾。”
谢羽双掌合十,闭目祷告一会,才道:“只要你才做好事呢,我但是本本份份的老百姓。”
孟少游:“当真?你如果本份,那这一起上暗中跟着我们的那两名年青男人又是谁?早说了让你端方些,等我领受了父亲的统统买卖就来娶你,你这是背着我又做了甚么好事了?”
孟少游站在地藏菩萨面前,小声道:“阿羽,你做了甚么好事,还不从速向佛祖忏悔!”
二王车驾沿着朱雀大街而行,路过大兴善寺之时,却见两匹马劈面而来,左边一匹胭脂马,顿时端坐的恰是男装打扮的谢羽,右边倒是个身材高大矗立,五官通俗立体的年青男人,年纪在二十岁高低,二人相谈甚欢,到得大兴善寺前面便下了马,自有侍从接过马缰。
谢羽头疼:“你爹到底给你吃甚么长大的?如何我瞧着越吃脸皮越厚了?”
他一副要抓拿奸夫的口气,倒让周王略感惊奇:“四弟与谢羽……很熟?”
当日朝堂之上喧华如旧,势成鼎沸,闫国熹偷窥周王与宁王神采,见他们二人谨言慎行,却都不是莽撞的性子,更觉心头沉重。
春三月,四皇子崔煦受封为安王,与此同时,魏帝允准周王与安王入朝听政。
孟少游早在二人从寺门口停了马车跟上来以后,就有所发觉。他向来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为此还特地带着谢羽在寺里忽快忽慢的走动,在每个殿内逗留的时候都不长,对方一向很有耐烦的跟着,他便肯定了这两人定然是跟着他们的。
“大哥——”
他这方如临大敌,但比及了周王与安王上朝之日,两皇子在朝堂上虽排在队首,但是从对至尾却似隐形人普通,就连魏帝特地问及两皇子对于科考舞弊案的设法,二人也均以“不熟谙案情”为由,不肯胡胡说话。
谢羽大笑:“不要脸!”摆脱了他的魔爪。
周王喊停了车驾,道:“四弟,为兄来长安好久,还未曾去过大兴善寺,四弟如果忙,不若先行一步,为兄本日得闲恰好去逛逛,就不陪四弟了。”
若非在寺中,谢羽恐怕又要跳起来跟孟少游打一场了:“你瞎扯甚么?”蓦地转头,刚好与远处周王的视野撞到了一处。
最要命的是,崔煦与谢羽年貌相称。
二人打打闹闹往寺里走了出来,周王与安王远远缀在身后,瞧得二人密切的姿势,周王如同灌了一肚子的陈醋,心肝脾肺都酸的倒了个个儿。
周王正寒着一张脸,中间是看好戏的宁王,既然被谢羽撞见,他也不闪不避。
崔煦肚里笑开了花,面上却一本端庄:“她往宫里去教三公主箭术的时候,弟弟去的次数多了些,偶然候也跟她切磋一番,一来二去都熟谙了。”
“……最严肃的要属地藏殿了,内里地藏菩萨手持九环锡杖居中,两侧是阴曹地府的五殿阁君,有秦广王殿、楚江王殿、宋帝王殿,五官王殿,阎罗王殿……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