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璇倒也反应的快，点头，“不是，女儿只是说体例，制妆的是……”瑞璇一咬牙，“知画，弄琴。”
绿萍应下。忙去妆台前取来妆盒，双手捧着递给秦银河。
“大人……”甘氏抽泣，“这类争辩论吵的日子，我实在是过得累了。带孩子们归去哪怕吃糠咽菜，我也认了。”
凤翎的神采更加莫名，“mm是说，阿瑶用的眼妆是mm送给我的那盒绿梅妆？”
“恰是。”
甘氏先一步拦在凤翎面前，道，“mm，有话好好说。mm的表情我能了解，三蜜斯的事当然遗憾，但是，开口就要把我的女儿要打要杀的，mm，我也是娘，我不会袖手旁观。”
云仙“哎”了一声，她倒是领了婆子来等在门口，见屋里的架式，并不敢进前。
“你这孩子……”秦银河叹口气，扶起甘氏，柔声道，“你别急，有话渐渐儿说，离府的事儿今后甭再提。”
“扶你娘归去！”秦银河喝一声。
“那……倒不必。”秦银河看地上抖若筛糠的瑞璇，叹口气，“闹得满城风雨反倒不好。”
凤翎直作未见。
嘴上却只能硬挺。“阿璇不知。阿璇……用的是粉英。”
云仙一边应着，一边难堪的看着秦银河。
凤翎侃侃而来，“晾干后为块状粉，用时刮涂。兑以蜜汁或鹅油，水化开亦可，可敷脸，可画眼。叨教mm，mm制好的粉块。我要如何往里掺胡粉？散在上面？三妹但是如此胡涂之人？”
“塞住嘴拖出去，先关起来，明天打发了。”
“肯定，我亲手制的，绝错不了。只是，我绝没往里掺胡粉。”
这类窜改没有逃过秦银河的眼睛。
凤翎将齐氏教她的东西反复一遍，“胡粉固然有毒，但毒性慢，制妆结果好，女子爱美，情愿吞鸩者亦不在少数。又因其产地少，是以代价亦是不菲。爹爹若想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倒也轻易。城里有卖胡粉者，亦不过那几家，爹爹着人一家一家去将伴计请来，往我们府上辨认丫环便是。”
秦银河晓得甘氏的意义，干咳一声，“咳，整日闹的甚么，夜里也不安生。”向陆氏蹙眉道，“谁的错你罚谁便是，没服侍好蜜斯，把那几个丫头都赶出去罢了。”
“我们走吧。”甘氏拉起凤翎回身。
立时就闻声两声尖叫“蜜斯！”
“那妆粉是我的没错……”
秦银河将粉块绞开。拈在手中细瞧。
“够了，”秦银河喝一声，冲云仙道，“扶太太回屋歇息！再闹得府里不得安生，唯你是问。阿璇，你也归去！让阿瑶歇息，好生顾问着，明日再请胡太医来瞧过便是。”
瑞璇心中暗叫不好，没想到凤翎留了一手。
凤翎仰脸向他，“爹爹，女儿也不想走，这么多年，好不轻易才再见上爹爹。女儿固然不孝，但内心还是记取爹爹的。可今儿有人要打死凤翎，明儿能够就有人害哥哥。如果要在爹爹跟前丢了性命，我们倒不如回秦家村的好。”
陆氏还要再说，被瑞璇拉住，“娘，归去吧。”
“行了，别再疯了。”
秦银河不说话，看一眼地上跪着微微颤抖的瑞璇，将手中的粉块递给陆氏，问，“还要打死吗？”
“你也是。”秦银河转向甘氏，道，“离家的事情不准再提。儿子的前程，谁也担搁不得。”
陆氏颤抖着接过。
琉璃扬手踢腿，几个婆子便颠仆在地。哇哇乱叫。
瑞瑶哭着爬起来就要往凤翎的方向扑，给瑞璇拦住。
瑞璇一边劝她，眼睛却往凤翎身上一向瞟。
冷眼旁观，屋里的人谁都明白秦银河是替瑞璇找了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