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将你留在都城,自有父王的事理。你现在一定明白。等你长大就懂父王的用心良苦了。”
顾莞宁收敛心神,不再看沈青岚。
这几年,他垂垂明白了这些话中包含的深意。
就连太夫人也笑了起来:“我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甚么希奇事都听过。这木鸟会飞,倒是闻所未闻。”
太孙是太子的嫡宗子,是他的堂兄。
顾谨行居长,和齐王世子春秋相若,固然谈不上密切,见面总能闲话几句:“世子有些日子没到府里来了。我上午的时候还和他们几个提及世子,没想到,下午世子就来了。”
有些事是没法窜改的。比方他当年迟三个月出世,比方皇祖父对堂兄的偏疼。
甚么?
仿佛是在解释甚么。
齐王世子内心有些绝望。
顾莞宁目光微微一闪,脑海中闪过一张长远又恍惚的面孔。
顾莞宁在发觉到本身的行动后,也略略蹙起了眉头。
很快,顾谨行顾谨言堂兄弟几个都来了,一起施礼:“见过世子。”
父王分开都城前,曾经将他叫到面前,语重心长地交代了很多。此中,就有如许几句话:“睿儿,人的运气大抵是上天必定的。父王运气不佳,出世迟了一步。到了你,又是如此。这也是没法窜改的事。”
王皇后生的大皇子,在十岁时便短命了。厥后数年再无所出。大秦朝立储的端方是无嫡立长。没了大皇子,二皇子就是顺理成章的储君人选。
可惜,顾莞宁略略垂着头,底子没看他。
齐王世子果断不肯:“千万不成!我是长辈,岂能坐在长辈们的上首。外祖母再这么说,我也不便再逗留,这就回宫去。”
轮到他出世,元佑帝当然也是欢畅的。
那一眼,冷酷锋利,带着凛然的气势威压。沉甸甸地压在人的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仿若火烛,照亮了她心底统统的阴暗。
就像当年的父王一样,比太子迟了几个月出世,成了三皇子。
顾谨言兴趣勃勃地诘问道:“除了木鸟,世子还见到别的风趣的东西了吗?”
齐王世子将脑海中一闪而逝的狼籍思路压进心底,随口又笑道:“太孙不能练武,对一些奇巧的小玩意儿倒是颇感兴趣。太子府里,也养着几个技艺高深谙练的匠人,专供他差使。上个月他设席请我和别的两个堂弟去做客,是因为他做了一只会飞的木鸟,特地让我们开开眼界。”
就算没有沈青岚,今后也会有别人。她因为萧睿迁怒沈青岚,实在笨拙,更是自欺欺人。
沈青岚略一踌躇,悄悄移步,站到了顾莞宁的身边。
看来,应当是沈氏娘家的侄女,刚住进顾家不久。
吴氏沈氏方氏也按着挨次一一坐下。
齐王世子笑道:“这倒不会。堂兄脾气甚好,又最喜好热烈,常常在府中设席。人多些,他反而欢畅。”
只是,那目光有些奇特,不是娇嗔,也不是豁然。倒像是核阅……含着一丝冷酷和敌意的核阅。
他迟了三个月出世,以后,便甚么都比堂兄迟了一步,不管甚么都越不鞠问兄。
齐王世子点头:“当然另有。你如果感兴趣,下次我带你一起去太子府。”
这个堂兄只比他大了三个月。
顾莞华等人都猎奇地竖起了耳朵。
齐王世子微微一笑,那张俊美之极的面孔披收回熠熠光芒,令人目炫:“不瞒外祖母,我之前也从没传闻过。以是堂兄聘请我登门做客,我便毫不踌躇地应下了。那一天去太子府,实在是开了回眼界。”
齐王世子这么一说,世人都生出了兴趣。
说着,成心偶然地看了顾莞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