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奉告她,这么想是不对的。沈氏是顾莞宁的亲娘,对顾莞宁好才是理所该当。她这个做侄女的,本就不该和顾莞宁争抢姑姑。
沈青岚脸上笑着,内心却迅捷地闪过一丝莫名的嫉恨。
幸亏顾莞宁没再冷嘲热讽,偶尔还会应上一声。
顾莞宁不欲多解释,干脆杜口不言,算是默许了。
“我对莞宁实在多有亏欠。常常想到这些,我这内心总不是个滋味。从今今后,我必然好好弥补莞宁。”
沈氏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说道:“没甚么。我只是在感慨,你是真的长大了,既明事理又善解人意。”
顾莞宁还没甚么反应,沈氏已经皮笑肉不笑地反击了归去:“大嫂莫非不肯意看到我和莞宁母女情深吗?”
太夫人稍稍扣问几句,便了然于心。
一起上,沈青岚和顾莞宁保持着不远不近的间隔,偶尔张口搭话前,总会谨慎翼翼地看顾莞宁的神采如何。
好一个一心要赔偿女儿情深义重的母亲!
再说,她已经是年过半百半截入土的人。说不定甚么时候就放手人寰。到阿谁时候,也只要靠沈氏看顾着宁姐儿了。
吴氏被噎了一下,僵着脸笑道:“这如何会。二弟妹可千万别曲解才是。家和万事兴,我只盼着阖府高低都和和美美的。”
太夫民气里悄悄思忖着,口中却未说穿,只含笑问道:“岚姐儿昨日第一天进女学,可还适应么?”
顾莞宁目光微微一闪,很快笑着应道:“母亲本日这是如何了?好端端地如何提及这些来了。”
沈氏也是做戏妙手,立即暴露了一脸惭愧的神采:“昔日儿媳忙着打理府中琐事,又依仗着有婆婆照顾莞宁,昔日对她的衣食起居照顾不周多有忽视。”
“婆婆这么说,儿媳实在汗颜。”
奇特,宁姐儿那一天早晨还在她面前说不喜好沈青岚。这才短短几天,如何就改了态度,肯理睬沈青岚了?
说着,用垂怜的目光看向顾莞宁:“莞宁,你一贯懂事,不会怪母亲吧!”
沈青岚毫不是一肚子草包的绣花枕头。沈谦对她的教诲非常严格上心,她的资质也极好。平心而论,要比顾家几位蜜斯都强一些。
她再疼宁姐儿,毕竟代替不了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