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同没有昂首，也是以错过了顾莞宁眼中一闪而逝的冰冷。
半晌过后，珍珠笑盈盈地端着一盘糕点来了：“蜜斯，奴婢本日在花圃里采了些鲜花瓣返来做了这些糕点。闻着暗香扑鼻。蜜斯尝尝看味道如何？”
顾莞宁回过神来，冲一脸体贴的琳琅微微一笑：“这倒不是。我刚才想起了一件事，一时失了神。”
琳琅最是善解人意知情见机，顾莞宁没有细说，她毫不会多嘴扣问，笑着扯开话题：“珍珠本日特地做了些糕点，奴婢让她端上来给蜜斯尝尝如何？”
这些糕点，可不是用那些千篇一概的模型，是手巧的珍珠亲身脱手做出来的。
珍珠一脸等候地看着顾莞宁：“蜜斯，这些糕点味道还过得去么？”
季同内心悄悄思忖着，却并未多嘴饶舌。只将此事一五一十地禀报了一遍。然后便垂手束立，静候叮咛。
……
沈谦恭沈氏幼年相恋，半夜私逃，以后隐姓埋名隐居一年，生下沈青岚以后，两人便分开了。以后数年，只短短相聚过一回。
如果沈谦移情别恋，对沈氏来讲必然是致命的打击。
顾莞宁拿起一块，悄悄咬了一口，渐渐咀嚼。
顾莞宁略一挑眉，声音还是淡然：“如何，我说的话很难懂吗？”
琳琅略一踌躇，低声提示道：“蜜斯，是不是再送一份到听风居？”
顾莞宁嗯了一声：“凡事要循序渐进，不宜过急。此事缓缓图之，千万不能惹来沈五舅爷的狐疑。”
季同说到这儿，停顿了半晌，神采俄然有些奥妙：“不过，昨日下午，夫人去了沈五舅爷那边看望。”
两人之间的豪情热烈，无庸置疑。
“持续盯着沈五舅爷。”半晌，顾莞宁才张口叮咛：“想体例让人混进他的院子里。我要晓得他的一举一动。”
单独进一个男人的阁房，一待就是一个时候。出来的时候还是哭过的模样。
蜜斯有甚么好吃的，总不会忘了太夫人。也怪不得太夫品德外心疼蜜斯呢！至于夫人那边……蜜斯没提，看来是不筹算送了。
琳琅和珍珠对视一眼，不再多言。
入口绵软清甜，淡淡的花香充盈口中。
此时，小巧快步走了出去，笑着禀报：“蜜斯，夫人身边的碧玉来了。”
“……主子这几日一向命人日夜盯着院子里的动静，沈五舅爷在都城没甚么了解的人，一向深居简出，常日几近从不出门，也没客人登门。”
……
不过，蜜斯一向都很疼四少爷。之前有甚么好吃好用的，都不忘让人送去听风居。这些日子，蜜斯对四少爷的态度却冷酷多了……
顾莞安好静地坐着，唇角扬起一抹嘲笑。
顾莞宁随口笑道：“你将糕点装进食盒，送到正和堂。就说这是我贡献祖母的。”
季同：“……”
“是。”季同低声禀报：“夫人去了院子以后，沈五舅爷既欢畅又冲动。特地将夫人迎进了阁房说话。”
……虽说是堂兄妹，无需过分拘礼，可见面总该在厅堂里，身边有下人服侍，这才是侯府夫人应当有的场面。
顾莞宁不动声色地哦了一声：“母亲去看望五娘舅了么？”
季同刹时回过神来，立即低头领命：“主子晓得该如何做了。”
最后一句，说的意味深长，值得揣摩。
这平生，如果有一个仙颜如花和顺可儿的女子对沈谦钟情，沈谦对沈氏的情意还会那样坚如盘石吗？
顾莞宁自小锦衣玉食，最是挑嘴。色香味差了哪一样都不肯入口。珍珠固然对本身的技术很有信心，此时也有些严峻起来。
季同走了以后，蜜斯一向单独坐着，端倪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