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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梁扶着阿娇进了椒房殿存候。
顾莞宁发笑:“罢了罢了,你想进宫便进宫。我不说就是了。”
孙柔红着面前应了一声,然后惭愧地说道:“你这些日子表情不好,还要哄孩子哄我。都是我不好,甚么都帮不了你,尽给你添乱。”
孙家的田庄店铺实在很多,朗哥儿凡事亲力亲为,每天非常繁忙。再有一对双生子,孙家四个主子俱都忙得脚不沾地。
魏王世子佳耦韩王世子佳耦一并离京之事,悄悄传开。
顾莞宁微微一笑:“你们这般年青,喜好女儿,总会有的。”
孙家早就请了两个奶娘。孙柔心中不舍,对峙要亲身豢养两个儿子。奶水不敷,孩子都未吃饱,便会哭闹。
朗哥儿内心一甜,低声笑道:“你有身生子,已非常辛苦。我才感觉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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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常日,她一回宫,蕙姐儿必会来相陪。本日不见人影,母后也未让宫女去相请。聪明的阿娇立即猜出了端倪。
孙柔抽抽搭搭地应道:“他们两个一向哭。我哄了也不管用。定是饿了,可我的奶水又不敷他们两个吃。”
百官们暗里议论几次,感慨一回天子仁厚,很快将此事抛诸脑后。大秦江山安定。两个失了势的世子,便是领着岭南驻军,也掀不刮风波来。
萧诩长长呼出一口气,不再出声。
顾莞宁一向在等他返来,轻声问道:“他们走了吗?”
时候一晃,到了年底。
周梁非常喜好小五,春秋相差大,也没甚么忌讳。俯身抱起小五,耐烦地陪着小五说话。小五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很快便咯咯笑了起来。
瑜姐儿表情降落,经常抹泪。情感起伏过分,动了胎气。
琳琅笑着来禀报:“明玥郡主听闻公主殿下回宫,特地来存候说话。”
阿娇笑吟吟地应了一声。
“但愿他们能在岭南循分度日,不要再生异心。”萧诩叹了一声:“不然,便是逼着我痛下杀手了。”
孩子哭得短长,她一急,便也跟着哭。
傍晚时分,萧诩悄悄回宫,进了椒房殿。
顾莞宁亲身起家迎了过来,拉起女儿的手,细细打量一眼,笑着嗔道:“你怀着身孕,便放心养胎。别再隔三岔五地进宫来了。”
孙柔本身还是孩子心性。初为人母,对两个肉团子普通的儿子非常喜好。只是,孩子一哭,她便手足无措慌了手脚。
闵达又惊又急,连着乞假几日,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不时出言安慰:“岳父岳母终究得以伉俪重聚,伉俪就得守在一起过日子才有滋味。你也别悲伤难过了。”
顾莞宁嗯了一声。
朗哥儿的表情也低沉了几日。
“姐姐,姐夫。”小五声音又甜又软,大红丝袄映托得小脸白胖敬爱。
阿娇眼睛一亮:“真的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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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哥儿擦了额上的汗珠,走到孙柔身边,俯身揽住孙柔:“今后你轮番喂两个儿子。也省的孩子老是哭闹。”
从萧诩留下他们性命的那一日起,她便猜到他有此筹算。
朗哥儿一手抱着一个,还要张口哄孙柔:“乖柔儿,别哭别哭。我来哄儿子,你别哭了啊!”
瑜姐儿满心拜别愁绪,被闵达这么一哄,终究稍稍展颜。
顾莞宁半晌没说话,好久才轻叹一声。
“光阴尚短,待过些日子便能请脉了。”顾莞宁表情非常愉悦。
白白胖胖眉眼清秀穿戴大红丝袄的小五走了过来。她现在还小,尚未到学礼节的春秋。世人也都疼她宠她,无人舍得让她施礼。
只是,走起路来,圆圆的肚子挺着,总让人看着心惊。
朗哥儿无法一笑:“不敷就让奶娘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