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姐儿安静安闲地应道：“郑家不嫌弃我是齐王府郡主，情愿求娶，我自不会介怀戋戋申明。”
本日灯会，比试作诗。
顾莞宁定定地看着玥姐儿，直截了本地说道：“玥姐儿，你在宫中长大。虽无公主之名，却也无人敢相欺。便是出嫁到夫婿家，我和你皇伯父也会为你撑腰，不令你受欺受辱。便是选穆家公子，也无妨。”
宫中侍卫散在人群中，吴妈妈和几个宫女则紧紧跟从在玥姐儿身侧。
另一个男人，五官也颇是端方。只是眉宇间有着长年难明的阴霾之色，显得有几分阴沉。
玥姐儿身为郡主，婚事更不能随便。
玥姐儿倒是半点不急：“时候还早的很。我可贵出宫一回，总得挑一盏喜好的花灯。”
郑家公子较着减色一筹。不说别的，只这克妻的名声，实在不好听。论春秋，倒是比玥姐儿长了一岁。
顾莞宁笑着辩驳归去：“这两人你都未亲目睹过，如何得知谁是至心想娶你之人？穆家公子幼年漂亮，在你眼里，倒成了缺点。郑家公子年长平淡，背负克妻申明，在你这儿成了长处。天底下也没你这般夫役婿的！”
她原觉得玥姐儿会选前者。
吴妈妈不知就里，立即对态度主动的郑公子生出好感。低着头，抬高声音笑道：“郡主快些瞧瞧，这位郑公子倒是主动得很。特地下台，便是为了写诗给郡主。”
一眼看去，便如浅显的官家令媛。
玥姐儿从未出宫赏灯，此时安步灯市，看甚么都感觉别致风趣。脚步愈发慢了。
玥姐儿舍年青漂亮的穆家公子，选春秋大又有克妻之名的郑家公子，明显是心有顾虑。
穆公子和郑公子明显也很清楚今晚的来意，两人不敢冒然看过来，免得莽撞冒昧明玥郡主。
公然，就听玥姐儿轻声应道：“皇伯母一心为我着想，我实在感激不尽。我这点心机，瞒不过皇伯母。”
这一挑，便是一个时候。
“再者，人间多的是薄幸男人。便是低嫁，又焉知郑家公子今后不会负心？”
盘算主张后，郑公子下台比试。
每年上元节，鼎香楼按例有灯会。
吴妈妈急得团团转。
顾莞宁有些不测。
只是，她在宫中长大，礼节极佳。举手投足间，便透暴露与众分歧的气度来。
吴妈妈一眼便相中了穆公子，越打量越是扎眼喜好。
便是不识字的吴妈妈，也听出郑公子是在借诗表达倾慕之意。
他虽未考取功名，也读过量年书。坐在角落处看了这么久，对所谓比试也有几分掌控。此时长身而起，借着起家的行动，敏捷打量玥姐儿一眼。
郑公子思忖半晌，写了一首诗。评判按例要将诗作收起，郑公子却笑道：“我想当众读一读诗作。”
……
这一看之下，倒也对劲。
皇后娘娘已暗中让人给穆家郑家都送了信。本日两位公子都会在鼎香楼现身。她可得陪着自家郡主细心看上一看才行。
桌子是早就预定好的。
顾莞宁放缓语气：“我中意的是穆家公子。你选的是郑家公子。既是如此，我便安排你见他们两人一面，再做决计。”
……
“穆家公子幼年英才，心气必也是高的。我比他年长三岁，边幅又平淡。便是碍着我郡主的身份娶了我过门，今后也易生出嫌弃之心。”
只是，就这么一向干坐着，岂不是白来了一趟？
……
玥姐儿目光流转，略一打量，便收了返来，略略垂下头。
玥姐儿不是倾城美人，却也生得清秀可儿，眉眼温婉。有郡主身份，又有丰富嫁奁。若能娶她为妻，于他而言，自是幸事。
订婚之前，找机遇相看一回，相互中意，攀亲方能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