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她是庶出三房的女儿,比不得顾莞宁出身高贵得祖母欢心,可顾海和方氏都是极其心疼她的。常日的穿戴也都样样出挑。
顾莞宁抿唇一笑,扯开了话题:“我也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明天傅府客人浩繁,都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大多会登门道贺。你们两个熟谙的人未几,记取跟在我身边,也免得心中生怯。”
不幸的傅阁老,大哥力弱,禁不起折腾,很快在牢里丧了命。
顾莞宁含笑点头:“当然不会少。傅阁老是当朝次辅,深得帝心。首辅李阁老已经年近七旬,身材又多病,或许很快就要致仕荣休。下一任首辅,十有八九是傅阁老。满朝官员,谁不想和傅阁老靠近些?”
傅阁老为人刚正,支撑的当然是东宫太子。
离傅府还稀有百米远,马车就已经被堵住了。
姚若竹看不惯沈青岚动辄暴露被欺负的模样,插嘴道:“沈表姐刚才不是说要将白玉簪拿下来吗?如何又不脱手了?”
顾莞琪当真地想了半晌,然后挠头:“二姐,你是在表示甚么吗?我如何没听懂?”
“二姐,傅家本日的客人会很多吗?”
放眼看去,俱是马车。马车大小规格不一,将宽广的街道挤的严严实实。傅家卖力驱逐客人的十几个管事正忙着疏浚街道。
“就是,”顾莞琪敏捷地接口:“如果沈表姐担忧弄乱了头发,我来帮手好了。”
傅家也是以一落千丈,门庭萧瑟。
到了年底,李阁老就会致仕。接任首辅之位的,恰是傅阁老。
少了沈青岚的声音,顾莞宁耳根清净多了,表情也稍稍好转,耐烦地对付起姚若竹和顾莞琪的扣问。
顾莞琪也只是吓吓她罢了。
姚若竹掩着嘴轻笑不已。
顾莞琪长这么大了,出门的次数寥寥可数。像这般正式登门做客,还是第一回,分外雀跃。
“傅老夫人八十寿辰,傅府送出去的请柬固然未几,明天前去道贺的客人必然很多。”
说着,作势凑到沈青岚面前就要脱手。
都是闺阁少女,常日存眷议论的不过是些衣食住行的琐事。说到朝廷官员之类的事,俱是一片茫然。
顾莞宁扯了扯唇角,没再说话。
……
顾莞宁目光微闪,竟一口应下了:“好,你跟着我就是了。”
沈青岚没推测顾莞宁如此好说话,不由得大喜过望,连连笑道:“是是是,我必然信步不离地跟着你。没有你的表示,绝稳定说半个字。”
真是好笑!
傅阁老平生忠君爱国,在首辅的位置上兢兢业业,为朝事殚精竭虑,在朝野申明颇佳。
宿世她送给沈青岚的东西,比这个白玉簪好的不知有多少。阿谁时候,她是至心真意地对沈青岚好。觉得如许就能讨得沈氏的欢心。
沈青岚觉得她在为戋戋一个白玉簪耿耿于怀?
唯恐顾莞宁不肯,又补了一句:“姑姑之前就叮咛过你的。”
沈青岚一惊,顾不得“委曲”了,下认识地挪开一些:“不必劳烦莞琪表妹了。”
身为顾家的女儿,如何会将这么一个白玉簪放在眼里?
顾莞宁也被精灵古怪的顾莞琪逗乐了。
颠末这么一出,沈青岚顿时消停了。以后老诚恳实地坐在那儿,没再张口说话。
姚若竹也是一脸懵了的神情。
看着沈青岚这副严峻模样,顾莞琪忍不住笑了起来:“沈表姐放心,我就是和你开开打趣。没筹算抢你的东西。”
傅阁老无法之下,主动上奏折请辞,以示明净。元佑帝不允,傅阁老还是还做着首辅,名誉却大受影响。
沈青岚:“……”
想起旧事,顾莞宁心中不无唏嘘。面上却还是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