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云德开只得顺着他的话说:“实不相瞒,云某此次腆着老脸来拜访九爷,一来是为了感激九爷对小女施以援手,二来便是想问九爷租借船埠。”
那是一个“南”字,素雪看了半天,见她纸都要描坏了,赶紧从她手里将笔夺过来:“蜜斯,你在干甚么?跟你说了半天话也不睬!”
云德开得了这句话一起上都是喜忧参半,喜的是韩九爷并不像传说中那么难说话,忧的是这么短的时候到哪儿去弄三匹如许的好马。而云梓谣却在想着别的一件事,这个韩九爷或者说飞鹰帮跟慕楠辰到底是甚么干系?用得着如许向她示好?
韩九爷暴露一副吃惊的神情:“哦?这倒是为何?”
云德开这才叹了口气:“说来忸捏,那些机器,至今尚未进入到工厂内里。”
梓谣点头道:“我也不清楚,我乃至连那几小我的名字都不晓得。”这也是普通,她一个女人家总不能去问人家的名字吧?
她内心明镜儿似的,那一次慕君彦让飞鹰帮的人送她回家,必然是关照过了甚么,不然雁过都要拔毛的飞鹰帮如何会将二哥的十万大洋原封不动地送返来?而现在,身为一帮之主的韩九爷又公开示好。
及至去了前院书房才晓得,云德开找她是为了向韩九爷借船埠的事。如果十三爷在,这件事儿也就不会这么费事了,十三爷为人急公好义。不过十三爷年龄已高,几年前就去了青州养老,远水解不了近渴。现在韩九爷主事,就只能去碰碰运气了。
梓谣手里的羊毫被她一抢,沾了一手墨,内心很不欢畅:“没端方,我在练字呢!”
“你在练字?”素雪嘲笑,“你看看你都写了甚么?纸都要被你写坏了!”
素雪上来跟她说老爷请她去一趟的时候,梓谣正在练字,笔蘸饱了墨在一个字上描刻画画,反几次复,一笔一画,墨渍透过纸背,将毛毡上也弄了好大一块乌黑。梓谣似尤未觉,还在那边一笔一画地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