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人的神情变得阴沉起来,将冰冷的目光投向李延风:“李将军不要向本官头上扣帽子,本官只是奉旨前来督粮,尽管调运粮草赈灾,王大人在火线同吐蕃人兵戈之事,与本官有何干系?”
“雄师不成一日无粮啊,李将军所说的本官天然明白。”何大人紧接着回了这么一句。
谁知此时,这位何大人竟抬头向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李延风一怔,不知何大人此般神情究竟为何。
“何大人辛苦了。奉旨赈灾没错,可何大民气中也应当明白,您从这兰州城内调出的,可都是我们雄师同吐蕃作战所用的军粮啊!”
“李将军这么一说,那事情便更庞大更难办了。本官只好再撰书朝廷,让其妥为安排,看能不能再从其他处所征调些粮草来运往火线,供王大人军需所用。”
听完李延风这番话,何大人低头凝神,沉默不语,脸上满满都是难堪之色。
“李将军,这事情实在让本官难办啊!户部方才又发下告令,调去的那些粮草底子不敷哀鸿所需,还让本官尽快再运送些粮草畴昔。本官不敢担搁,已经命军粮站将粮草装车,明日就将运往黄河港口,通过水路发往受灾六县。”
李延风一怔:“大人何出此言啊?”
“李将军稍安勿躁,本官岂能不知军粮对雄师之首要?除了向灾区督运粮草以外,本官也以钦差的身份,向四周的郡县州府征调粮草,让他们尽快发往兰州,等这些粮草一来,我再马上发往火线,共王忠嗣大人军需之用。”
沈锋心中格登一下子,这位御史台的何大人公然不是一个简朴的角色,软中硬硬中有软,没想到他在这里等着李延风,又将天子李隆基给搬了出来
沈锋心中一怔,这位何大人如何如此明理,仿佛还好说话?
李延风心头一沉,感觉这位何大人话里有话,点了点头:“这个末将晓得,天降大灾,生民不幸啊!”
听李延风说完这番话,这位何大人竟然点了点头!
何大人猛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向李延风大声喝道:“本官奉旨前来,行的乃是皇命,李将军如此指责本官,就是想含沙射影的指责圣上吗?”
“何大人休要歪曲本将,我只是就事论事,没有指任务何人,更不敢去冲犯圣上!本将奉王大人军令前来,如果不能将粮草运往火线,本将无颜面再去见火线将士!他们在搏命报国,若军粮不济,则有能够前功尽弃,将士们的鲜血白流,还望何大民气中衡量!”李延风这番话说的也是义正言辞,目光果断非常!
何大人沉沉说道:“前些日子连降暴雨大堤溃决,黄河中游的六个郡县都产生了洪灾,冲毁房屋农家无数,哀鸿有十数万人。这件事情李将军晓得吧?”
“兰州城内的军粮,何大人已经调走大半了,也算行了赈灾之事,现在城内还存有大半军粮,末将想请何大人马上准予调拨,让末将等人押往火线,以供雄师同吐蕃作战之需!”
李延风瞋目圆瞪,看着何大人说道:“向朝廷撰书,如此一来一往,又需求多长时候?王大人领军在火线同吐蕃对阵,军中所剩粮草已经不敷保持七日,七日以后如果断了粮草,雄师又该如何兵戈?战机稍纵即逝,本来我雄师可乘胜追击,一举光复黄河右岸,可就是因为粮草后盾不济,王大人并不敢等闲同吐蕃停止决斗。另有,如果让吐蕃人晓得我雄师已经断绝了粮草,他们顺势反击,反败为胜,这份罪恶又是何人能够担负得起?”
何大人点了点头,神采亦是哀恸,开口说道:“李将军体恤生民,本官打动。当今圣上也是如君如父之人,看百姓百姓受此大灾,饿殍遍野,心中又岂能不痛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