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老抠光着屁股下楼就不管了,大个儿不由自主的又问身边的胡义:“阿谁胡……胡哥,你说呢?”
胡义停动手里的行动,沉默了一下,慎重地对王老抠说:“王哥,我胡义不怕违军法,但也没怜悯过他们。我放他们,只是因为我懒得朝他们开枪。你信不信?”
“小胡,睡好了么?”
四个男人光着屁股,龟缩在西墙边的楼梯口四周。上衣、裤子、帽子、绑腿、布鞋、内衣等等,在他们四周摆着挂着,有的拿在手里呼扇着。
“排长,那到底是现在浇水还是等等再浇?”
“睡好了,醒的早了些。”
赵勇舒畅地靠着墙,火在劈面熊熊烧着,烤得这边的墙都是热的,把个赵勇舒坦得直哼哼。“嗯嗯,排长,凑那么近你不是找罪受么,我看现在这厨子方才好,咳咳,一宿的寒气现在都冒出来了,唉幺唉幺――这叫一个通泰!咳咳。”
胡义头也没抬地答复:“有啥想的,放了就放了。当时想放,就放了。”
胡义一边抖落着已经半干的绑腿,昂首看看火势,“无所谓。排长不是说了么,烧光了也不要紧。”
火越烧越大,终究爬满了二楼东边的整面墙,开端向顶棚房梁推动。
赵勇:“哎呀我娘,我的头发……快让我先下去。”
小楼的二楼算是完整烧光了,七枝八杈黑乎乎的满是灰烬,还在冒着余烟。要不是胡义和大个儿玩命的灭火,估计一楼也保不住,得跟着二楼一起烧光。胡义之以是领着大个儿用力儿灭火,倒不是为了庇护百姓财产和群众糊口,而是但愿能留下已经被火烘烤的热乎乎的一楼,在内里美美地睡一觉。
大个儿和胡义看起来春秋相仿,本想叫胡义的名字来着,但是不知为甚么,一面对胡义的时候,不由自主就矮了一截,像欠了胡义大洋似得没底气,本身都不晓得为啥,出了口就改叫‘哥’了。
傻小子光着屁股抱着衣物也爬上二楼,嗬!这叫一个热,这叫一个呛。不自主的抬起胳膊想遮挡一下那烤烫的熊熊火光,顺嘴道:“咳咳,这也太烫了,把楼下的火灶点着烤不是更便利。咳。”
氛围再次沉默下来,胡义持续擦动手里的枪,但是,与王老抠这寥寥几句对话,却再次翻开了胡义影象的闸门……
雾散尽了,全部得胜港都变得清楚起来,久违的阳光也开端透出了云隙,带来一种不实在的感受,像是统统都没产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