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缨抬手就用力给他个脑瓜崩:“又不是问你爹妈,说个名字能死啊你?不说的话,我就一辈子都管你叫小屁豆子,让你丢死人!”
罗繁华一屁股坐在柜子边的空中上,挥着葵扇般大手扇了扇面前漂泊的灰尘:“保命呗!再往前走,到处都是鬼子汉奸,咱这行头太刺眼了吧?”
破袜子脏被褥,豁口的陶碗摔碎的暖壶,罗繁华一边从柜子里扯出这些褴褛,一边叨咕:“姥姥的,吃的没有,财帛没有,连一件能穿的衣裳都没有吗?”
“……”
罗繁华闻言,当即朝胡义道:“胡老迈,那还踌躇甚么?直接给他上手腕得了!我就不信他还不说。”
刚出屋门,院子里的大门就被推开了,马良和刘固执在前面推动一个**岁的孩子。
小红缨随即就从兜里取出一个白面馒头,对劲洋洋地在那张尽是鼻涕的脸前面晃来晃去……
还是那张门神像,倒贴在半边大门上,推开虚掩的大门,还是当初阿谁空荡荡小院;走进屋门,到处都是一层薄灰;来到里间屋,一张方桌翻倒在地上,空中和墙边还留有大片血渍,与当初仓猝分开时的独一辨别,就是那两具尸身不见了,能够是便衣队过后措置了,或者是邻居过后措置了。归根结底一句话:公然不在。
“找衣裳干甚么?”胡义问。
胡义住了脚,看着前面的村庄,揣摩了一下。阿谁老罗毕竟是透露了,按理来讲,他得躲起来,不大能够还在这村里,估计是要扑个空;胡义目前还没有下一步的筹算,不过马良这一说,反倒让胡义多了个设法,沉默了一会说:“马良,你和流鼻涕从村外绕到东头的巷子边埋没监督。我们直接去老罗那屋子,就是村中路旁倒贴门神的那一家,这期间如果有人往东出村,你俩就把他给我逮返来。”
胡义没有用心低调,反而是大摇大摆,领着小红缨罗繁华和吴石头进了村。
“再不说话,我可要揍你了!”胡义说这句话的时候,决计加强了语气,显得非常峻厉。
以是胡义没再理睬罗繁华,俄然瞥见窗外的小红缨,正在院子里来回闲逛,胡义这才想起来,小丫头估计是不想再进这个屋了,因而立即撤销了在这里逗留的动机,站起来号召罗繁华:“走了。”
青山村还是阿谁样,一点窜改都没有,坐北朝南落在半山坡上,在阳光下安好宁静。
看着五大憨粗的罗繁华在面前翻滚得乌烟瘴气,胡义皱了皱眉:“你死了心吧!这里早都被人搜过了,不成能有粮食,更不成能有财帛。”
九班解缆了,但是摆出了一个谨慎的队形在走,并且端枪在手,枪弹上膛。因为,在九班的步队前面,有个带路的孩子,一边流着鼻涕,一边在啃馒头……
“你叫啥名?”小红缨开端问了。
胡义没辙了,这回真没辙了,问也问了,吓也吓了,全没动静。何如,要告发的恰好是个孩子!
“狗蛋。”
还是没动静。
再说就算搞到了衣裳,那长枪和设备就全不能带了,乡间乡村不比县城,人丁少,四里八乡都是脸熟的,就算换了便装也是个陌生人,还是思疑你,还是有人去告发领赏;而便衣队侦缉队呢,还是追你抓你,就算你不是八路,也要刮掉你一层皮,最后还得让你找人赎,没人赎或者赎不起的话那就对不起,直接送给鬼子当夫役,挖矿修炮楼。
“吃,吃过一次。”
一边看着的罗繁华不由脱口说:“这熊孩子不会是个哑巴吧?”
男孩不吱声。
“狗蛋?咯咯咯……真刺耳!喂,狗蛋,你吃过白面馒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