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诡诈的气愤,被命悬人手的有力感压下,韶华忍住肝火与惊骇,“你想如何出城?”
韶华沉默。男人挟持百里策来见她,她早就推测他必是有此一求。半夜时分,四方城门紧闭,他即便能逃出京畿营,也还是笼中之鸟,唯有出城,才气真正逃出世天。玉京保卫森严,他想夤夜出城,除非持有崇华帝的手谕,或者京畿营主将的令符。京畿营主将丧失令符,是极刑。
已是丑时过半,坐在烛火前的韶华打了一个呵欠。她已经很困了,却还没有回房歇息。因为半个时候前,百里策带人来到京畿营,夜讯关押在天牢中的外族男人。她没有跟去,只是在大厅等待。
百里策去夜审男人,如何反而落入男人手里?男人又是从那边寻来的人手?这些人又怎会穿戴京畿营的服饰?韶华心中迷惑,但现在情势危急,也得空去细思这些,只能先求救下人来,“你先放了百里丞相,统统都可筹议。”
统统变故,皆产生在弹指间,钳制百里策的人反应不及拓拔玥,左臂被韶华拿住,颈上挨了一击,软倒在地。
俄然,韶华的手臂一紧,倒是百里策拉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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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心中苦涩,望了一眼一样面露无法的百里策,只能带着世人向京畿营外走去。
百里策身边的别的一人,已举起兵器袭向韶华。韶华赤手空拳,不敢硬拼,只能护着百里策且战且避。
“丞相,你这是……?”韶华话未说完,但见百里策暴露一个诡谲笑容,出指如电,点向她的天宗穴。
男人望向沾血的圣鼍剑,嘲笑,“拿着剑的人质?这我如何敢当?”
拓拔玥挟持韶华、百里策顺利地分开京畿营,一行人走在街道上。带着兵士巡查的京畿营将领见他们也穿戴京畿营的服饰,只远远地点了点头,并未靠近。来到城门,守城的将领见主将带兵出城,觉得是有要紧任务,不敢多问,仓猝叮咛部下开城门。
男人见韶华沉默不语,龙雀匕紧勒百里策的脖子,匕锋上滚落几粒血珠,“如果我出不了城,就只好让丞相大人陪我一起死了。”
“丞相,审判可有收成?”韶华没有多想,起家迎向百里策。她刚踏出门外,两道冷风一左一右袭来,迅疾狠厉。
韶华两手空空,一步步走向男人,仿如走向灭亡。任由男人挟持后,她独一的欣喜,是百里策得了自在。但是,下一秒,百里策却被站在男人身后的人挟持。百里策是一介墨客,毫无抵挡余地,刚出狼爪,又入虎口。
余下的人大吃一惊,仓猝抽出兵器,呈扇形保护在拓拔玥身前。
男人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颈上的匕锋冰寒砭骨,“你太伤害,我怕路上生变。有他在,你才会有所顾忌。”
男人嘲笑一声,望了一眼本身穿戴的京畿营服饰,道,“部属们天然是跟从主将大人出城了。”
深夜,京畿营。
两名偷袭者穿戴京畿营兵士的服饰,但毫不是京畿营的人。韶华正在迷惑,百里策身后的黑暗中浮凸出一道魁巨人影,是一名青年男人,五官深如刀刻,几缕金发斜过眉宇,隐去了几分鹰眸中的戾色,他冷冷谛视着韶华,“女人,你的技艺还真不赖。”
韶华怒,握紧了手中长剑。
韶华想了想,道,“好。你放了丞相,我做你的人质,随你出城。”
“停止!”韶华道,即便丧失令符是极刑,她也不能置百里策于不顾,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放了丞相,我给你令符。”
男人道,“要我放了他,只要一个前提:我要出城,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