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停在集合安排的十架轰隆车下,一抬手,翻开了覆盖着五色石的油纸,命令道,“将火石、硝石堆在轰隆车下,土石、冰石不要管,油石剖开,将油洒在地上、车上。行动要快,一刻钟内做完!”
南边有人漫骂:“该死的!谁把战马都放了出来!还在马臀上扎刺?!”
韶华顶风展臂,将扑灭的朽木扔向山顶。雪夜中,一道红色流星落向山顶……
“侯爷,可曾受伤?”
韶华向东走去,东边绝顶,最边沿的一架轰隆车的东端,也被锁在了木桩上。
崔天允气得双肩颤栗,心中却仍腐败,“韶华毁了轰隆车后,必然会从丹水渡河,然后回景城。从无皋岭回景城,必然会颠末通途峡前的郬坡,我们可从通衢先去,提早埋伏在郬坡堵截。诸将,谁情愿领兵去郬坡?”
这架庞然大物左边以铁索与同类相连,右边空空如也,铁索绕过巨兽的躯体,被牢固在钉上天下的一根木柱上。
世人闻令,如梦方醒,五十人立即脱手。
西方有人惊喊:“天啦!粮草营走水了!快来救火啊!!”
韶华等人感到背后一阵热浪袭来,不由加快了脚步。
巴布问:“年主将,我们现在去那里?”
耳边一阵巨风响起,寒气夹雪,扑向断崖。韶华仓猝退开数步,才没被最后一架轰隆车倒下时带起的巨风卷入崖下。
崔天允到底是见惯风波的人,处变不惊,“诸将听令,分头去各处查探,看看究竟出了甚么事!”
……
轰隆车砸开冰河的巨响,盘桓在夜空中,既像是哀鸣,又像是喝彩。
韶华千恩万谢地送世人拜别:“感谢诸位大哥,大哥们先去,小妹在此歇息一会儿,还得去别处传话……”
没有了铁索的监禁,最边沿的轰隆车便能够挪动,只要向前鞭策三米,就能掉入丹水中。断崖边的二十架轰隆车环环相扣,紧紧相衔,只要推倒一架轰隆车,并将最左边缠绕轰隆车和木桩的铁索也斩断,全数的轰隆车就会掉落丹水。
“回侯爷,不晓得是谁在辟谣,马匹没有吃惊,但是兵士们去马厩时,发明少了上百匹战马。循着马的萍踪看,仿佛是出了营,向丹水对岸去了……”
广场上的白虎、骑已经遵循韶华的叮咛,将火石、硝石堆在了十架轰隆车下,油石全数剖开,倾得满地都是。此时,还不到一刻钟。
众将惊诧,尚未出动,又有一名将领仓促出去,倒是赵都尉:“报侯爷,出了一件怪事,在无皋岭下保卫的将士都丢了戍守,在校场上傻站着。末将畴昔斥责他们玩忽职守,他们反赖是末将命令让他们来校场调集。彼苍可鉴,末将彻夜并未下这道号令啊?!!”
韶华往西边望去,如同一场奇特的把戏,一架架粗笨庞大的轰隆车,由远及近,仿佛被一双看不见的巨手推倒,次第坠入丹水中。
众将领命而动,崔天允叫住了宫少微,“少微,你客岁主将帐中,看她是否安好。”
韶华道:“去丹水,踏冰渡河,河对岸有马匹策应。”
冰面持续炸开,水花四溅。
有人放出形形色、色,真假掺杂的谎言,目标是使灵羽营大乱。照理说,无皋岭是禁地,轰隆车的安危才最能惑乱军心,但是却没有只言片语与轰隆车有关。这清楚是声东击西之计!没有谎言的处所,才是对方的目标!
众将仓猝走出营帐,他们刚置身在大雪纷飞的营地中,无皋岭上崛起大火,火光映红了白雪,吞噬了轰隆车,耀彻了寒夜。
巴布、赫锋、甘铁等七人上前,他们围在轰隆车下,使出全数的力量,向外鞭策轰隆车。所幸,因为怕冻僵了轰隆车的机括,轰隆车四周的积雪被打扫得很洁净,座底与空中没有解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