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鼍剑连鞘抵在周仁肩上,军人们一时不敢妄动。
周仁冷哼一声,“讨回公道?你想如何讨回公道?”
女子退闪的刹时,铁鞭上力道微松,韶华借机握紧了圣鼍剑,今后拉回几分。女子并不撤铁鞭,韶华亦不罢休,两人在沙地上对峙。
宁无双扬唇一笑,“你要带走上官兄妹,也不是不成以。久闻年主将技艺绝世,本郡主早就想领教一番。如果你能赢过我手中的龙骨铁鞭,我就让你带人走。”
“是!”众军人得令,站在西面,离韶华比来的七名军人,立即欺身向韶华、皇甫鸾、皇甫钦围来。
上官苍目光一黯,老泪纵横,“阿武……心儿……”
仆人闻声韶华的身份,倒也不敢怠慢,规矩隧道:“真不刚巧,郡主昨日去了朱雀营,至今还未返来。郡主本日回不返来也不肯定,不如年主将留下一份名帖,等郡主返来,我代为呈上。”
宁无双身姿窈窕,但体力极强,她的鞭法也非常谙练,龙骨铁鞭流利如行云流水,浑劲似山崩地裂。
韶华认清是宁无双,屈膝施礼,“韶华见过郡主。本日,韶华是为上官兄妹而来。”
韶华淡淡道:“带上官兄妹去京兆府,京兆府尹陆法和大人是百里丞相的弟子,一贯秉公法律,明察秋毫,我信赖他必然会做出最公道的讯断。”
韶华尚未回声,幽蓝的长鞭已经挟着风声卷来。韶华足尖轻点,腾空跃起,躲开了这气势万钧的一鞭。铁鞭落地处,渐飞三尺沙尘,“嗤啦”一声,韶华的裙裾也被鞭上的倒刺勾去一块。
“这……”仆人面有难色,“周管家本日怕是不便利。不瞒您说,前些光阴,他弟弟周义惨死。本日傍晚,他得了郡主答应,正要拿凶手血祭他弟弟呢!”
韶华道:“不敢。郡主斑斓聪明,环球难寻,不是不辨是非的人。想必,郡主也会同意韶华带上官兄妹去京兆府伏法。”
皇甫鸾闭上眼睛,朱唇微启,数道:“一,二,三……”
此时,皇甫鸾恰好数到十,她展开双眼,就瞥见七个定身为雕塑的军人,或须发戟张,或睚眦裂目。“咦?如何都不动了?华姐姐,这个戏法真好玩!”
热诚的话语字字如刺,韶华却只是神情淡然地听着,如果是火烧风雨楼时的她,现在圣鼍剑早已封住了周仁的喉咙,但现在她已活着事的磨砺中,褪去了燥、怒、痴,学会了慎重、哑忍、淡然。
上官心儿吓得眼泪纵横,称身扑了上去,“哥哥,哥哥,你不要紧吧?”
皇甫钦被拍飞后,不幸落单,被一名军人追杀,他哭丧着脸嚎道:“小华,看来我要先去了,我们来世再见……”
韶华扬剑相击,那物蛇一样缠住剑鞘,竟是一条龙骨铁鞭。铁鞭上传来极大的力量,韶华几近握不住圣鼍剑,目睹识上有一块鸡卵大小的石子,立即抬腿踢去,欲以之分离鞭主的力量。
皇甫鸾听得愤恚,正要开口回驳,却被韶华制止。韶华缓缓道:“不管周管家如何说,本日上官兄妹,韶华必然要带走。不是我不敬郡主,而是恶奴难共人语。”
周仁神采微变,冷冷道:“话虽如此,但郡主亲身命令,杀此二报酬府中周管事为祭,年主将不会想和郡主过不去吧?”
韶华眉头一紧,心中也有些难堪,只得又问:“贵府的管家是哪一名?”
周仁向韶华拱手,笑出一口黄牙,“鄙人周仁,不知有何事能为年主将效力?”
“韶华只想为上官老伯讨回一个公道,并不想和郡主过意不去。”
韶华这才瞥见龙骨铁鞭的仆人。那是一名明艳的女子。女子约莫二十三四岁,修眉凤眼,琼鼻樱唇,青丝微卷,半绾半垂地散在乌黑的脖颈上。她身着兽纹束腰中裙,手腕束着箭袖,脚踏鹿皮靴子,明艳中不乏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