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白笑了:“劫人倒不难。我恰好熟谙几位江湖朋友,轻功武功都是一流,他们在武林禁地中尚能来去自如,皇宫中应当也不成题目。至于劫了人藏在那里,我在京郊星邙山中刚好有一处闲置的庄院,倒也平静幽僻,请淑妃娘娘纡尊降贵,住在碧泉山庄,应当非常安然埋没。”
宁湛握紧韶华的手,痴痴地望着她:“彻夜,不要出宫了,好不好?”
韶华深深地望了云风白一眼,“你,你可知这么做了,一旦失手,就是极刑。”
云风白皱眉,望着韶华:“‘感谢你’,为甚么你对我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三个字。”
云风白笑容更深了,“你是主谋,我是共犯,如果真失手,一起被押赴法场,路上还能聊谈天,也不会孤单。”
韶华发笑,“我还是喜幸亏主将府里舒畅地喝茶谈天。”韶华的神采垂垂严厉,“风白,不要失手。”
劫狱胜利后,韶华和云风白连夜将李亦倾,李宝儿主仆送出玉京,安设在碧泉山庄中。以是,以后萧太后变更羽林军,宁湛变更禁卫军翻遍玉京也不见李亦倾、李宝儿的踪迹。
云风白纵身上马,对韶华道:“走吧,去碧泉山庄,另有一段路。”
云风白笑道:“淑妃娘娘只晓得你是碧泉山庄的仆人,你不要在她面前提我的名字。毕竟,入宫劫妃是杀头大罪,将来娘娘归去后,不免言及前事。我还想做一个江湖闲人。”
马蹄敲月,韶华向京郊星邙山而去。
一名庄仆垂首道:“回公子,庄中非常温馨,没有闲杂人等来扰。”
韶华在榕树下愣住,翻身上马,走向白衣男人:“风白,抱愧,让你久等了。”
星邙山下,一株百年榕树下,一名男人和一匹白马顺风而立,夜风扬起男人纯白的衣袂,如雪的银发,更衬得他超脱仿若谪仙。
宁湛拥紧韶华,道:“很荣幸,我们有一样的宿命。你不会孤傲,我也不会孤单。你是我的韶华,我是你的宁湛。”
婢女垂首道:“魔道中人,宫中的影卫。”
这一吻如同葬梦崖下盛放的火红荼蘼,狂野残虐,美而烈,醉人,醉心。
婢女垂首道:“回公子,绯姬大人还在蕲州毫城,她仿佛被妙手缠住,没法脱身。教中摆布护法已经赶去毫城襄助了。”
云风白笑了:“国法不管用时,那就用江湖上的体例――劫人。”
云风白皱眉,“哪路妙手?”
韶华问道:“甚么体例?”
宁湛以吻堵住韶华的话,韶华感到他在颤抖,因为惊骇而颤抖。半晌,宁湛放开韶华,道:“别说死别,我闻声这两个字,就惊骇。”
宁湛道:“我晓得,你也要保重。不管如何,必然要活着返来。”
韶华点头,一滴清泪滑过脸庞,滴落在宁湛手上:“我会活着返来,必然会。”
韶华道:“风白,感谢你。”
云风白,韶华上马,两名庄仆仓猝接过缰绳。
韶华道:“夏季快到了,你要把稳身材,不要太劳心,记得定时吃药。”
宁湛的目光垂垂迷离,度量也越来越热,渐生情、欲。
韶华止步,回望云风白,“如何了?”
云风白笑道:“没干系,站在这里弄月听风,也不算虚度工夫。”
“年女人,请你去奉告圣上,我是冤枉的,求他来救我出去……”
韶华黯然:“我也惊骇,真的很怕。但有些事情,我们必须去做,这是我们的宿命,我们没法回避宿命,只能去面对,去承担。”
云风白,韶华骑马行进,不一会儿,模糊可闻飞瀑作响,两人绕过银瀑,又纵马了一柱香时候,才瞥见月下有一片碧潭,碧潭边有一座安好的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