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将军为何不来接驾?”宁湛走在长乐殿的回廊中,问带路的上官心儿。
“小华,你太自苦了。你明显晓得你求的东西,帝君永久也不会给你,但是你却自欺欺人,作茧自缚。摆脱束缚你的茧,跟小王去北冥,重新开端。小王毫不会做第二个帝君。”皇甫钦褪下一贯的嬉笑,当真隧道。
“也好。”皇甫钦笑道。
“你会爱上小王。我有自傲让你爱上我。比起帝君,你我才是完美的一对。以你的勇武胆识,加上小王的聪明策画,九州八荒都会尽入你我囊中……”
“我已经忘了甚么是缠绵……”韶华淡淡隧道。心死之人,那里另有缠绵?
韶华“扑哧”一声笑了,望着皇甫钦,“你让我想起了一小我,从玉京到西荒,他也是这般锲而不舍地跟着我。”韶华的神采俄然暗淡,心中悲苦,“只可惜,我是一个不祥之人,累得他几次几乎丧命。”
上官心儿见状,谨慎地提示:“您不去迎驾么?万一龙颜大怒……”
韶华坐在山海亭中,北风吹拂发丝,衣袂,有一点冷。她饮着梨斑白,借酒消愁,一醉忘忧。石径上传来脚步声,韶华转头一看,皱眉:“你如何来了?”
韶华望着皇甫钦,久久没有说话。
韶华笑了:“观山海之景,听破阵之曲,天然生豪放之情。”
几棵巨松肃立在绝壁边,远处山峦堆叠,云海翻涌。因为阵势高绝,山海亭是承平宫中抚玩日出,日落的绝佳之处。
许忠冷声道:“这太不象话了,成何体统!”
宁湛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的光,“朕,毫不悔怨。”
“你去死!”韶华咬牙切齿。
宁湛在内心发誓,必然要让皇甫钦死。他笑着走上前,扶起皇甫钦:“呵呵,皇甫卿家免礼。你和年将军在此赏景,氛围和谐,倒是朕来煞了风景……”
“奴婢拜见圣上,万岁万岁千万岁!”宫人们山呼万岁的声声响起。
韶华心中气恨宁湛,冷冷隧道:“刚才反面谐,现在更煞风景。末将先辞职了。”
“晓得了。”韶华嘲笑,仍旧懒洋洋地坐着,并不起家。
“啪!”韶华扬掌,脆生生的一记耳光,正中皇甫钦的左脸。皇甫钦的脸上火辣辣地疼,五个指印清楚可见。
韶华蓦地间瞥见宁湛,有些微的吃惊,看清他安闲浅笑的模样,心中狠狠地一痛。他瞥见了刚才的一幕,倒是无动于衷。即便瞥见她和皇甫钦在一起,他也不活力。他公然……已经不爱她了……
皇甫钦笑了:“帝君不要她,微臣要她,但愿帝君不要悔怨。”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过,您必须亲身去摘,这类事情让旁人代庖,未免太失诚意。”皇甫钦不会武功,连骑马也会跌倒,如何看他也不会不要命地攀下山崖去采花。
皇甫钦不接酒坛,笑道:“这个盟酒,应当喝得特别一点。”
皇甫钦正暗喜偷香胜利,冷不防面前一片黑影闪过。
“铮――铮铮――”古琴声激昂清越,响彻云海山峦。韶华悄悄地听着,一扫这些光阴的心灰意懒,胸中顿生豪放之情。
“哈哈,九王爷你又在谈笑了。”韶华始终不信赖皇甫钦对她有情。在她看来,皇甫钦想娶她,不过是为了政治目标,不过是为了他的野心。她也向来没有爱过他,此后也不会爱。他们的干系,仅仅只是各为其主的疆场敌手,如此罢了。
失之,命。
“呜呜,小华你脱手真快真狠……”皇甫钦捂着脸嚎。
“降罪?”韶华自嘲地笑了。在宁湛眼中,现在的她还是有效的棋子,他如何会降罪呢?比及她对他再无用处的那一天,他才会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