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中沉寂下来,韶华和高殊面面相觑。
兽奴没有死,并且成为了大将军。皇子很高兴,但又模糊感觉不安。或许,他直觉地感到,从那一刻起,他将堕入一场恶梦中,永久没法摆脱。
高殊和韶华席地而坐,对饮了三大杯。
“来人,送皇宗子去紫鸢宫,交给鸢夫人。”高殊叮咛。
“是。”一名侍卫领命,带走了宁琅。
有一天,皇子被另一名皇子欺负,他感到哀思而屈辱,对兽奴说了一句很多年后,让他万分悔怨的话,‘如果,我也能有一个大将军就好了。那样,就没有人会欺辱我们了。’
第二年春季,大将军搀扶皇子成为太子。
朝臣造反,王师逼城,高殊焦头烂额,不晓得该如何是好。贰心中满腹焦炙,满腹愁思,无人能够言说。瞥见韶华,让他想起了轩辕楚,俄然有些话想说。
高殊饮了一口杯中美酒,目光透过虚空,望向某个悠远的处所。
不过,在内心深处,俄然从一个被人萧瑟的皇子一跃而成为权贵的东宫太子,被人俯视着,恭维着,连曾经看轻他的人也都蒲伏在地,对他卑躬屈膝,这类从未有过的‘炙手可热势绝伦’的虚荣感,也让皇子内心满足,愉悦。
“寡人向来没有和轩辕楚对坐痛饮过。论理来讲,寡报酬君,他为将,寡人和他应当敦睦和谐。但是,他恨寡人,寡人也恨他。”高殊欣然道。
在皇子十岁时,南蛮送来一批兽奴。兽奴是体内流着野兽血液的蛮族人,他们体力过人,嗜血好斗,并且都有一双红色的瞳。当时,宫廷中风行驯养兽奴,让他们相互残杀,供王族抚玩取乐。几近每一个王族都会豢养几“只”兽奴,这是身份的意味。没错,几“只”,因为没有人感觉兽奴是人。兽奴只是供人取乐的野兽罢了。
即便鸢夫人恨韶华,要置她于死地,韶华还是没法恨鸢夫人。大抵,也是当年在观星楼上杀了李元修,心中模糊有所惭愧。
‘这个,我也不晓得。大抵能够吧。’皇子道。
“王主为甚么恨轩辕楚?”
‘合虚山,天极门?只要去了天极门,便能够成为大将军了吗?’兽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