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场之上,兵器无眼,你要保重。”分开时,皇甫钦道。
营帐中非常阴凉,乃至有些阴沉。韶华跪坐在竹席上,昆仑——崔天允坐在她劈面,两人中间放着一叠纸,一方砚,一支笔,两杯清茶。
“……禁灵烽火困,郓城集神兵。边春腾金气,子桐动将星。潜军渡玉河,扬旌掩桐城。阵如明月弦,箭作折镝声。白骨曝荒漠,铠甲化虏尘。将军百战威,方传风华名。”——《征戍诗?风华》
“在和小王洞房花烛之前,爱妃你可不能死。”皇甫钦握住韶华的手,再一次殷殷叮咛。
皇甫钦向后一退,竟躲开了,暗笑:“久病成医。现在,小王也已练得技艺敏捷,你已经拍不飞小王了。”
后代的长篇叙事诗中,对风华将军入禁灵,解子桐山之危,如是描述。
韶华也懒得诘问,归正又是让她拍飞他的戏语诨话,没听清,倒省了掌力。
子桐山脉位于禁灵要地,山中多草木,鸟兽,盛产玉石,是淇水的发源地。淇水边,有古城名曰桐城,是禁灵的交通要塞。
韶华望着皇甫钦,心中迷惑。他今晚如何了?如何怪怪的,不像是平时的他。是出征期近,以是心神不宁么?
韶华忧心禁灵战局,夜不能寐。她坐在书桌旁看行军舆图,思忖如何才气窜改战局。
韶华掉落了一地鸡皮疙瘩,一掌拍向皇甫钦,“谁是你爱妃?!谁要跟你形影不离!”
“呜呜,爱妃你真凶!”
韶华焦炙忧焚的表情,因为箫声而安静了很多。这一年以来,在她哀痛时,孤单时,忧愁时,不安时,这箫声老是伴跟着她,未曾远去。吹箫人从不现身,韶华模糊晓得是谁,但是却决计去忽视。她自困于本身的孤城中,他的箫声再密意,也没法让她开启城门。
夏木阴阴,蝉鸣声声。
韶华以手托腮,看桌上的舆图,怔怔入迷。夜风吹入轩窗,几瓣飞花沾在她的发上,她也没有重视到。
韶华听着箫声,心中苦涩。这一次出征,又是存亡难料,命悬一线,不晓得最后能不能活着。她一世兵马杀伐,他又何必对她支出密意?她一身罪孽,满手鲜血,不值得他如此密意。
韶华望着皇甫钦,“这么晚了,九王爷有何指教?”
刘延昭、崔天允攻取桐城时,中了崔天罡的埋伏,五万青龙骑折损两万,其他三万人败逃入子桐山,被六万灵羽骑从内里包抄,堵截了与左、右翼军,以及盟友金狮骑的联络。
韶华冷冷一笑:“兵分两路,攻其不备,九王爷公然‘好’策画!只是这么一来,青龙骑,白虎、骑便做了为您挡郁安侯这柄利剑的盾牌。”
子桐山阵势幽深,易守难攻,崔天罡临时没有出兵围歼。青龙骑被困在子桐山,荣幸的是,另有一部分粮草在身边,又值春夏,子桐山中多果树,野兽,淇水中有鱼虾能够作为食品,倒不至于饿死。不幸的是,青龙骑的主帅刘延昭被禁灵活捉。将为军队之灵魂,落空了刘延昭,不但被困于子桐山的青龙骑阵脚大乱,就连子桐山外的青龙骑左、右翼和金狮骑中,也都谎言四起,军心不稳。
韶华带领白虎、骑入禁灵,一起的烽火杀伐,破城斩将,尽在这寥寥数字当中。残暴的战役,血腥的挞伐,将士的骸骨,成绩了风华的千古光荣,千秋英名。
“笃!笃笃!”有人拍门。
韶华和崔天允之间,已经有了很多写满字的纸。韶华和崔天允已经“扳谈”了好久。韶华体味到,这一年里,刘延昭和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