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慧顿时就明白了，只因着妍蕴残疾的身子，故不肯与石闵一屋，她叹了一口气道：“只盼着你们伉俪和美，姑爷，我们蕴儿是如许，事前也没有瞒着你，你……”
但是妍禧没有发作，她仿佛当真思虑了石闵的话，最后下定决计道：“叫我到杰哥哥屋里当丫头罢！”
妍蕴无法，对着妍禧摇了点头，妍禧不明就里，仍说：“老爷和夫人要帮着姐姐占先才行！不让他欺负姐姐！”
石慧踱了几步：“石闵的母亲本来是先帝的妾，先帝为她，杀了很多人。但不知为何，先帝竟然把她赐给石良做妾，石良就是石闵的父亲，你的公公建节侯。石良被先帝所俘，原是不肯降的，但为了她，不知如何就降了，她跟了石良后，不出六个月，便生下了石闵，我们都在猜，这石闵是谁的孩子？如果先帝的孩子？为甚么要赐给石良，若不是先帝的孩子？他的父亲是谁？那石闵就是个野孩子，其中细节，我们这些外人不晓得呀，我记得二十年前，先帝几近是发了狂，网罗了很多的少女入宫，然后杀杀杀……”
石慧听妍蕴问起，站起家来，瞧着院子里一棵大槐树，细弱，三四人抱不畴昔，逢春长了新枝，她便如没听到妍蕴的问话，喃喃道：“又长新枝了，蕴儿见过你夫君的母亲罢，是不是跟长出来的新枝普通，瞥见了，连眼睛都亮了？”
“夫人放心，蕴儿很好，闵今后会对她好，自不会虐待了她。”
石慧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老爷的设法，此事如何还得要老爷决计。不若你先去问问你的父亲，看他如何答复罢？”
“那如何……”石慧看看石闵脸上的伤，又看看妍蕴的眼睛。
妍蕴跟母亲在里间说话，妍禧坐在外屋等，司马府公然跟将军府不一样，丫头们敛声静气,恭肃严整，进退有序，她的心内感受陌生可骇，便一步不分开，突感觉将军府是各式的好，绿戟在院里叉腰大声骂人的行动本来是这般可亲。
妍禧追出去拉着石闵的袖子道：“莫若我先到你屋里当丫头，见着了杰哥哥，再求他到他屋里当丫头？”
妍禧一把抱住案台的柱子，把头摇得如拨浪鼓，小丫头又问了好几遍，只好去跟二夫人张朝凤回话了。
正想着，一个小丫头过来，向妍禧福了一福道：“二夫人请蜜斯到院里一叙，请蜜斯随我来。”
世人一愣，随即便笑起来，本来这伉俪间多了个野丫头，便有了这一出，想见昨夜是多热烈了。
石慧闻言一惊，看向说话的人，是一小人，着划一的翠绿褂裙，戴着一顶红艳艳的雪帽，方想起这是三天前李农带返来的一个丫头，便看着她问：“丫头，你这是何意？蕴儿昨晚如何哭了一早晨？”
石慧又看妍蕴低垂着头，双目红肿，心生疑虑，便问：“蕴儿在将军府里，这几日过得可好？”
“姐姐让大姐夫占了先，大姐夫欺负姐姐，又不让我帮着，故而姐姐昨晚哭了一早晨。”站在前面的妍禧深恐石闵说是被她抓伤的，就先自说话了。
“姐姐昨早晨要跟我睡一屋的，他不准，还把我丢出去，我打他不过，姐姐说不要跟他一屋，他欺负姐姐……”妍禧想来个恶人先告状，先告之石闵欺负妍蕴，便没有人想起石闵脸上的伤是她抓的了。
石闵站起家来，翻脸道：“你要到石杰屋里当丫头，你去求他，你求我做甚么？”说罢拂袖而去。
（求票票！）
石慧点点头，与李农对看一眼，李农道：“你们起来吧!伉俪相处，在和一字，你们今后便了然！”
突又想起一事，问道：“母亲，你可晓得石闵母亲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