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惜之明白,刘老夫人虽心疼刘婵媛,可她更心疼她的亲孙子刘振堂。
“是,老奴这就走了。”
“女人,又是一张刘府的帖子。”她有些委曲地捧着那张红色的烫手山芋。
刘老夫人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假寐,丁嬷嬷在中间扇风。
“嬷嬷快去吧,别让老夫人等久了。”
都城中的事,不知祖父有无对她说全,但太孙对刘婵媛的态度,想必她的姑姑荣伯府世子夫人非常明白地说了,现在还如此愚不成及冥顽不灵,如果萧府真是拿着证据去告官,全部刘府都会遭到影响。
丁嬷嬷“嗯”了一声,“老夫人,依奴婢看,三女人本年十四了,也该让她返来了,谋一门婚事,嫁出去何尝不好。”
夏季,却还未到最热的时候,但怡安堂已经摆起了冰盆,白叟家一到夏季,最怕身上黏糊糊的。
刘老夫人放下茶,伸手摸了摸锦盒,是上好的酸枝。
丁嬷嬷被这么一问倒是记起了有这么一回事,送锦盒来的人说是给老夫人的,以是也无人敢拆开,老夫人又因着事事不顺,也偶然看那锦盒,便被人支出库里,“奴婢这就去拿。”
刘老夫人眼带精光,仿佛想起了一些事情,“前些日子是不是有人送了个锦盒过来?”
刘惜之蹙了一眼石桌的边上,那边已经摆着好几张小周氏送来的帖子,无不是催她搬回刘府去的,人却一个鬼影子都没。
她身着家常衣裳,倚在树下的石椅上,身边一方小小石桌,上面摆着各色点心果子,她最爱的,却只是面前一碟最平常不过的瓜子。
“如何去了这么久?”
院内模糊传来奇特的声响,刘惜之正坐在一棵树下轻松地嗑着瓜子。
“嘎嘎嘎……”
丁嬷嬷笑了笑,“二夫人一片至心,三女人自会晓得,老夫人还在考虑当中,她点头了,老奴会转告的。”
现在的刘婵媛不但不会成为振堂的助力,反而还会拖累他。
鸟儿在树梢探头,仿佛被那清脆的破壳声吸引,应和般地啾啾鸣叫。
小周氏穿了一件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裙,明晃晃地一抹艳阳,她赏了丁嬷嬷一个大大的笑容,“丁嬷嬷不在怡安堂服侍母亲,来这库房做甚么?”
小周氏娘家是个落魄的书香家世,自小用的吃的都是最浅显的,见地也陋劣,嫁出去刘府后,才知天国有多大,这些年也浸润出一双火眼金睛,一看便知这玄色锦盒不普通。
刘老夫人吹了吹茶,一圈如有似无的白烟冒了出来。
丁嬷嬷受了小周氏的嘱托,让她给老夫人带句话,说想让三女人搬返来刘府,别人拧不清,她奉侍了老夫人这么多年还拧不清吗,最想三女人返来的莫不过于老夫人了,只是没能得逞罢了。
“是别人送给老夫人的东西,老夫人还没来得及看。”丁嬷嬷道。
小周氏心知这个刘府白叟也不是简朴的货品,便走近去好声好气地问,“嬷嬷,我问的事情如何样了,我也是急了,你看我这做后娘的,不做被人闲话,做不好也被人闲话,岂不是里外不是人吗?”
跟着锦盒的翻开,内里竟平放着一张大红色的帖子。
而萧老夫人也只是怕刘婵媛再出来捣蛋,再次害到她儿媳妇与孙子,揣摩了一翻,终究同意了。【零↑九△小↓說△網】
……
刘府,怡安堂。
“她倒是个不断念的,罢了,若她有体例,便随她去。”
刘老夫人与萧老夫人构和的成果是刘府不究查萧远腾把刘婵媛推倒在地断了一根肋骨这事,同时承诺把刘婵媛永久锁在屋里,只每日丁嬷嬷送饭,断绝她与外界的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