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错了我说错了!望崇高人大人有大量,朱紫肚子能撑船,谅解我一回可好?”冯润告饶,不幸兮兮道:“再说了,本日是元日,正月一日,一年的开端,四时的开首,如此普天同庆的夸姣节日,我俩当众唇枪舌剑,干个你死我活,这不大好吧?”
冯润抬眼,远远就看到彭城公主,崇高人,曹嫔,袁嫔,带着各自的宫婢,浩浩大荡,由远而近走过来。
崇高人气了个七窍生烟。当下瞪她一眼,横眉倒立:“大冯朱紫,你嘴巴放洁净些!甚么偷?是主上对我恩宠,特地找报酬我做的。”
如冯润所猜想那样,崇高人穿了白狐皮子大氅。
彭城公主故意要帮崇高人,却无从动手。
“三妹你也不必难过。”冯润拍拍她的手背,安抚她:“都说风水轮番转,说不定来岁的元日,主上佩带的却鬼丸便是你送的呢。”
崇高人穿了白狐皮子大氅,去了永安殿。
冯姗脸红了,低下头羞赧道:“待会儿主上朝会返来了,如果他身上没佩带却鬼丸的话,我就给他一颗。”
世人也望向冯润。
倒是冯润,纤纤瘦瘦,身材像了竹竿子,穿通体是红色的狐皮子大氅,顿时就有一种淡雅脱俗,超脱如仙,不食人间炊火气的味儿。
“紫蔓紫瑞――”太皇太后声音严肃:“把崇高人身上的白狐皮子大氅扒下来,拿到内里去烧毁。”
“本来是主上特地找报酬你做的呀?”冯润掩嘴,笑了个花枝乱颤:“我看到跟太皇太后打赐给我的那件一模一样,我还觉得你是偷我的穿呢。”
茫然的,迷惑的,也有幸灾乐祸的,更多的是隔岸观火,等着看好戏的兴趣勃勃。就是拓跋羽,也交集双臂,一副看热烈不嫌事儿多的不刻薄神情。
因为一整夜也没合眼,冯润困得不可。
罗嫔眼中含笑望向她。
饮了椒柏酒,屠苏酒,吃了柏树果实,胶牙饧,五辛盘,鸡子。世人相互恭贺,祝贺一番后,便散了,回到各自宫中。
崇高人比冯润比矮了大半个头。
“三妹,你还是省省吧。”冯润“嗤”一声笑:“主上后宫嫔妃很多,会缺却鬼丸?就怕送的人列队挤上去,他佩带不了这么多。”
冯姗自怀里取出一颗却鬼丸,递给她,笑道:“我就晓得你不会记得。之前还在家中的时候,每年的元日,都是常姨娘追着你要你佩带。”
世人喜气洋洋站了起来。
太皇太后爱梅,喜好梅的冰肌玉骨,凌寒留香,拓跋宏是以令人在御花圃的东南面种了一大片梅花。
冯润嘻嘻笑地看她。
嗫嚅:“回太皇太后,崇高人身上的白狐皮子大氅不是妾的那件,妾也不懂是如何回事。”
太皇太后皱眉。
崇高人从速绽出笑容,忙不迭道:“回太皇太后,妾身上的白狐皮子大氅是主上特地为妾定做的。”
心中感喟了声。
心中却对劲。
临出门前,秋儿给冯润拿来了太皇太后打赏的白狐皮子大氅。冯润瞥了一眼,点头笑着:“今儿不穿这件,换上粉色绸缎那一件。”
眼角的余光,偷偷飘向崇高人。
待她走近了,吹了一声口哨道:“咦?崇高人,你甚么时候偷了我的狐皮子大氅来穿?”
见到冯润,更是挺胸举头。
转头,望向冯润。
胸比冯润饱满,臀比冯润圆润,该大的大,该小的小,身形婀娜多姿。但崇高人脸上有着太多的欲望,不自发透暴露一种沾沾自喜的小人得志,贵气实足的狐皮子大氅穿在身上,有一种脂粉俗气。
新的一年,开端了。
冯姗很快抖擞了精力,笑道:“二姐说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