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也不过是十三四岁的春秋，身形高挑苗条，鹅蛋脸，深眼窝，高鼻梁，一双大眼睛斑斓勾民气魂。
冯润转头一看，本来是冯清。
冯润眼角微微的吊起，平生出几分虚张阵容的凌厉气势。厉色道：“冯清，你可知罪？”
婢女掩嘴娇笑：“真的？”
冯夙不信：“如何会？”
冯润肝火中烧。不由咬牙骂：“拓跋宏不是好东西，如此卑鄙下贱的事儿都做得出来！”
一张俏脸羞羞答答，欲迎还拒。红着脸，跺着脚，腻着媚音娇滴滴骂：“谁是你的心肝宝贝？”
果然是拓跋宏设下的计。
冯润惊奇：“我怕甚么？”
冯夙抓耳挠腮。“那你还问我干吗？”想想不对，一脸猜疑：“主上如何会跟你说？你是讹我的吧？”
冯夙信觉得真，因而老诚恳实说了。
“二姐――”她道：“如果我把你刚才那话学给主上听，你说主上会不会不欢畅？”
婢女吃吃地笑：“这还差未几。”偶然中一转眼，冷不防就看到冯润站在不远处，正伸长脖子张望过来，看得津津有味。
冯润的嘴巴张得更大。双手一摊，很无辜道：“我骂了主上？甚么时候骂？我如何不晓得？”转头问冯夙：“夙弟，你听到我骂了没有？”
冯润还真服了他！
冯润冷声道：“一，你唾骂主上。”
冯清捂着面孔：“我……我――”
“二姐，刚才阿谁婢女如何样？”冯夙嬉皮笑容，贱贱的问：“固然她没法跟彭城公主比拟，但还是美人胚子一个是不是？”
冯润进宫后，高飞就回到了定州。年前拓跋宏就找到冯夙，让常姨娘正月初二进宫的时候，对冯润漫衍高飞跟青楼女子厮混在一起的谎言。正月整天之前，又令冯夙把高飞叫到平城。
冯润又再道：“二，你没有端方，不懂礼数。本朱紫再不济，也是当今主上的嫔妃，你见到本朱紫，不但没施礼，还大喊小叫，不恭不敬，涓滴不尊敬。三，你挑衅是非，教唆诽谤。本朱紫温婉贤淑，端庄风雅，举止幽雅，你却信口雌黄，诬告本朱紫背后骂主上，到底是甚么用心？”
拓跋宏没向冯润交代。
冯清道：“怕主上不欢畅，还怕主上今后会萧瑟你。”
“二姐，你别否定得一干二净，我的耳朵可不聋。”冯清嘲笑：“耍恶棍，这但是你善于的伎俩。”
婢女身子一僵，吓得面无赤色。
“二姐胆量真不小，竟然背后骂主上。”俄然听到有人道。
对于冯夙的轻浮，她也不恼。只是红着脸，装腔作势的要推开了他。冯夙目光绿油油，色眼肮脏乱焚，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左一声“心肝”，右一声“宝贝”的叫个不断。
冯清道：“刚才你骂了主上。”
那婢女略略地挣扎了一下。
“说了。”冯润道。
冯清又再嘲笑一声。一字不漏的学着她刚才的话：“拓跋宏不是好东西，如此卑鄙下贱的事儿都做得出来――”
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扫眼看上去，五官有几分跟彭城公主类似。
只是冯夙是个草包，不大会看人眼色。
冯润耸耸肩：“不信你就尝尝，归正被骂的又不是我。”
“汉后代人不地痞下贱，又如何生孩儿？”冯夙不觉得然：“想爹爹他，就是跟一大堆女人搞地痞下贱，才会后代成群。才会有你我！”
冯润瞧瞧他。
“呸，说得比唱还要好听！”婢女斜斜地瞥他一眼，噘着嘴，似嗔非嗔：“冯府高低，略有些姿色的婢女，你都追着叫心肝宝贝。”
冯清尖叫：“我没有，这些话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