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轻易逮到落依。
“这是甚么?”冯润一脸警戒:“不会是毒药吧?”
此时拓跋宏的手还紧握着冯润的手,五指交缠,十指紧扣。他微微垂下眼眸,视野落到冯润脸上,嘴角略翘,笑意印在眉眼间。
那边的冯夙,不时鬼鬼祟祟的伸长脖子朝冯润张望,三番四次的要走上前问究竟。无法冯润聪明得很,晓得他有此举,是以身子紧紧贴着拓跋宏,寸步不离摆布。
冯夙不敢上前,直恨得牙痒痒的。
却也无法。谁让他有这么一个缺德而又恶棍之极的亲姐姐呢?该死他不利,白白损了一百两银子。
不就是陪寝一百次吗?冯润想,估摸,也不是甚么难事儿。归正,已有了第一次,一百次,也不过是时候的题目罢了。
拓跋宏拿她没折,只得道:“麝香丸能够避孕,吞服后就不会有孩子。”
长乐公主站在她身边:“四妹,你的脸如何啦?”
床上那一抹红色,闪瞎了俩人的眼睛。
冯清远远的站着。一张脸还红肿,涂了厚厚的粉,勉强把脸上的手指痕袒护了。
还好,拓跋宏没有对她进一步的轻浮行动。
他曲解了她。
长乐公主迷惑。
凝睇着她,眼神和顺:“现在朕握着你的手,代表着朕的至心放在你手中,与你的双手交相执握,伴着你一起垂老迈去,不管存亡,都要在一起。”
不过看到冯清不肯意说,就没问了。
视死如归般的道:“你是九五至尊的国君,权力至高无上,你要杀死妾,如踩死一只蚂蚁那么轻易!你让妾往东,妾不能往西,你要妾站着死,妾不能坐着死!”
这到底是他的至心,抑或,一时之兴?
拓跋宏道:“这话源于《诗经》‘邶风’里的《伐鼓》篇,原句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兵士们在上疆场之前立下的誓约,一同奔赴疆场,不管存亡都要在一起,同甘共苦的兄弟交谊。”
马车到了冯府四周,停了下来。
冯润缩在车厢最靠里的一角,离拓跋宏远远的。这使拓跋宏不满:“大冯朱紫,你就不能朝朕坐近点?”
正月整天那天,她喝醉了,人事不知。拓跋宏给她擦身子,换衣服,厥后他也承认了“朕将你如何样了也是普通不过的事”。――她真的觉得,他将她如何样了。那里晓得,实在他并没将她如何样。
她道:“传闻过。”
拓跋宏把冯润逼到车厢角,停下来。一只手撑在车厢墙,胸膛紧贴着她,随后用了肆无顾忌的目光,炙炙地看她。
笑,不觉就扬上他的眉梢。“润儿――”他抱紧了她,密切地叫着她的奶名,在她耳际旁轻声细语:“你可听过这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冯润略略挪了挪屁股,朝他坐近了一点点。
更惊奇的是冯夙。
笑声带着许些软糯,有着沙沙的质感。他伸出两根手指,悄悄地往冯润脑袋瓜子一弹,边笑边道:“甚么小绵羊?压根儿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又再道:“不过朕喜好。”
常姨娘咻咻嘴,很不欢畅道:“至公子言之太重,娘娘如何会做出有损冯家名誉之事来?”
冯润不吭声。
冯诞看她一眼,眼神讨厌。
拓跋宏望向她,似笑非笑:“说得你仿佛是小绵羊似的。”
没一会儿落依过来给他回话:“主子说,银子没有,命有一条!有本领的话,你拿她的命去。”
松木的车厢,绘着各种花鸟为背景,清雅活泼别有神韵。坐位铺着茶青色的锦褥,广大的靠垫放在一旁。
拓跋宏瞧了她一下。随后他身子朝她挪近去,渐渐的,一点点地相逼近。冯润浑身严峻,心脏像是被甚么东西在狠恶地撞击着,脸红耳赤,手足无措,一下一下今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