瘵一只匏瓜一剖为二,新郎官和新娘子各取半只,注入蜜酒。匏瓜内苦,蜜酒清甜,伉俪共饮合卺酒,意味着伉俪二人结发后将同甘共苦,百年好合。
众王爷带着各自的家眷都到了。
酒宴结束,临分开广陵王府的时候,冯夙趁人不重视,偷偷走近冯润,暗中递给她一个药瓶子。冯润接过了,鬼鬼祟祟的藏到腰间。
“这些人还真会嚼舌根!”冯润气了半死:“也不怕哪天把舌头嚼烂了!”
冯润莫名其妙“又关我甚么事?”
冯修和冯聿都相伴在冯熙身边,陪着他跟各位达官朱紫闲谈,独独见不着冯夙。周姨娘笑着:“刚才看到他跟几位公子哥儿往院子里跑了,说看甚么斗蛐蛐儿。”
随后两个穿戴红衣服的小男孩捧龙凤花烛,在前面导行。新郎官执彩球绸带引着新娘子进入洞房。
在唢呐鼓首,吹吹打打,在喜气洋洋的乐曲中,新郎官与新娘子在世人的簇拥下,开端拜堂。
鹅蛋脸,双颊饱满红润。蛾眉颀长,凤眼流转生辉,朱唇桃腮,洁白细致粉颈,极是光彩照人。
冯夙一下子的将周姨娘东风对劲的事儿抛到脑后。嬉皮笑容朝冯润一抱掌,意义为佩服得五体投地。
“二姐――”冯夙从速问:“是甚么体例?”
冯润带了落依到院子里去寻觅。
新郎官一身极新的大红喜庆衣服,脚上登皮靴,风采翩翩,气度不凡;新娘子戴上龙凤珠翠冠,头盖红头巾,身穿红色大袖衣,霞帔,一条绣有织金龙凤纹的红罗长裙。
冯夙一愣。
随后道:“娘不是有坠胎药嘛,我记得前几年,平姨娘怀上了孩儿,娘不是偷偷的下药,让她的胎儿没了?夙弟,你偷偷的回冯府找娘,让娘把那药给我。记得,可不要给别人晓得。”
“你还真的是蠢!”冯润道:“莫非下药,要全天下的人都晓得?得偷偷摸摸呀,来个神不知鬼不觉。”一边使了个眼色。
冯润晓得拓跋宏挪揄她前次出逃的事儿。
冯润站在拓跋宏身边看着。
冯润眸子子转了一下,嘴角不由闪过一丝诡笑。咳嗽了声,声音略略大了些:“夙弟,那你和娘是不是很讨厌周姨娘?”
冯姗大腹便便,她能来么?
“因为你肚子不争气呀,害得娘跟我都没面子。”冯夙道:“娘更惨,现在家中也由不得她说话了,不但被长乐公主打压,还被周姨娘欺负,其他姨娘还时不时对娘热讽冷刺,说生了个女儿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李夫人低着头,玩弄着衣角,没感觉这话很好笑。本来,冯润就是可爱可爱,恶心恶俗,人见人恨。
冯润骂:“没出息!”
最后是合卺礼。
“下药。”冯润一字一顿,一字一顿反复刚才的话:“把冯姗肚子里的孩儿打掉。”
冯润放开了。骂他:“二哥和三弟都晓得跟在爹身边伴跟着,就你不懂事,跑到这儿来斗蛐蛐儿!”
按礼数,正室是八抬大轿从夫家大门抬出去的媳妇,也只要她,才气够有资格跟夫君拜堂;而妾是一抬小轿从夫家侧门出去,没资格拜堂。
握着她的手,不觉紧了紧。不能够跟冯润拜堂,别说冯润,就是拓跋宏,也深感遗憾。
冯润摇了一下头,无声道:“经验。”
冯润固然是朱紫,品阶高,但从真正意义上来讲,只是妾。
冯熙到了,携着周姨娘在大厅里;冯诞也参加了,身边跟着长乐公主。冯夙那小子也跟着来凑热烈,站在一旁冲着冯润贼兮兮的笑。
新郎官接过秤杆,在新娘子头上悄悄地被叩一下。接着把盖在她头上的大红头巾被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