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还式微,冯润已“扑通”跳到水中。然后深呼吸,大力地划着水,一下又一下的,身子很快就游得远远的。
这一天夜里,拓跋宏留在冯府宗庙陪冯润。
落依赶紧道:“高公子,我家主子,她……她……高公子,你看我家主子,她游了那么远。”
走了老远,转头看。
傍晚的雾霭缓缓地升起,天气垂垂的被夜色乌黑。落依劝冯润:“主子,你在这儿坐了大半天了,归去吧,天气不早了。”
“是。”冯润也没否定:“我觉得你忘了我。”
冯润忡怔了大半天。
男人说的话,普通都是比唱还要动听,拓跋宏也不例外。
“润儿,朕不是没想过,要早些把你迎进宫中来。”拓跋宏道:“但又一想,朕有很多事情要做,一天早到晚马不断蹄,忙得不亦乐乎,会萧瑟你,偶然候表情未免爆躁,也会影响到你,令你不安。首要的是,另有一些不稳定的身分,比如说,南齐的战役,存亡攸关,假定朕出了甚么不测,朕不肯意你因为朕一辈子困在宫中;比如说,迁都洛阳,官僚贵族大多反对,朕已作好不吝统统代价筹办……润儿,朕想给你的,是一个稳定舒心的环境,这些年你受的苦太多,朕不想让你再刻苦,更不想让你担惊受怕。”
另有,冯润跟高菩萨在一起七年,朝夕相处,就是没有爱,也是有豪情的吧?凭心而论,高菩萨对她的好,并不亚于拓跋宏,乃至比拓跋宏还要好。
因而她返转头,往岸边游去,好不轻易双脚踩地,已是气喘吁吁。高菩萨游到她身边,站直了身子,然后扶着她,走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