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打算还没开端实施,冯润变卦了。
高菩萨侧头瞅瞅她。
在房间里换上洁净的衣服,然后坐在雕空紫檀嵌百宝四时花鸟的打扮台前发楞。
扯下一片花瓣:“进宫跟拓跋宏!”
想了想,摘下此中一朵,一瓣一瓣扯下花瓣。扯下一片花瓣,就想着:拓跋宏是她爱的,这些年来,她日盼夜盼,望眼欲穿,就盼着拓跋宏接她进宫去,现在终究盼来了这一天,她为甚么不进宫呢?
冯润不肯如此罢休,又再道:“大哥,扣心自问,从小到大,我做了哪件对不起你的事?说了哪句诽谤你的话?没有吧?但从小到大,你夙来讨厌我,到处架空我,我被太皇太后摈除出宫,你不但没有伸手拉我一把,还投井下石,令人下毒要将置于死地。现在还把‘红颜祸水,殃国殃民’‘勾引主上!不知廉耻的东西’一大盆污水往我头扣!”
冯润道:“我就是操行不正,可我没偷,没抢,没杀人,没放火吧?大哥,想必你读过曹植的《七步诗》。如果没读过,那我就背给你听:煮豆持作羹,漉菽觉得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冯润道:“大哥,你是没明说,那言下之意便是这个意义。想必你也是晓得,史上只要昏君的女人是红颜祸水,殃国殃民。而明君夙来是眼睛雪亮,心如明镜,他所钟爱的女人,向来都是温婉娴雅,知书达理。”
再扯下一片花瓣,再默念:“跟高菩萨私奔,过着平常日子!”
再扯下一片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