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谁时候的冯润,古灵精怪,智计百出,肆意,率性,我行我素,令长辈关疼不已,在冯府不大受人待见。但她对落依和秋儿却极好,不敢说是如姐妹般,但说如亲人般不觉得过。
依依不舍。
冯润打断她:“这事我定下来了,你多说也没用。”又再道:“前几年,我把秋儿嫁给春生,现在她过得不知多幸运。如果我把你嫁出去,过了三两年,我也是要给寒香寻个好人家,把她也嫁了。你们对我好,我都念着,我把你们当了亲人,只要你们过得好,我就高兴了。如果实在舍不得我,以想着我,也能够回宫中看看。”
不由咧嘴一笑。
她就是没为本身着想,也要为家人着想。
因为双蒙的动静,冯润悬着的一颗心终落了下来。
高菩萨道:“这舞不吉利。”
高菩萨听到双蒙出去禀报,早已站了起来,立在一旁。――现在他的身份,不过是一个身份职位你下的内监,跟冯润这个高贵的六宫之主平起平座,落在冯令华眼中会让她生疑。
高菩萨返来后,对卫励的评价也是不错,值得让落依拜托毕生。
落依一听,更是哭得稀里哗啦的。
远远一见,便笑道:“二姐还真晓得享用!如此风趣儿的菊花宴,也不叫上我,还好我不请而来,适值赶上了。”
落依站在冯润身边,也盯着画看。
冯润打了一个响指,嘻嘻笑道:“本来是偷偷摸摸偷着乐的,不想恰好给你赶上了。”
婀娜的身姿,时而扭转,时而哈腰,时而起跃,舞态飘忽轻柔,裙角飘荡,水袖翻飞。
落依哭成了个泪人。
她赐给落依金银,珠宝,绸缎,布匹,香料,瓷器,直装了十几个大箱子,用了五辆马车再装完。
当年,只得四岁的她就到冯润身边服侍三岁的冯润,陪她一起玩耍。四年后,六岁的秋儿被卖到冯府,以后也到了冯润身边服侍。
高菩萨将杯中的葡萄酒一干而尽,然后道:“这《响屐舞》,是春秋期间西施所跳。越王勾践为向吴国复仇,利用了美人计,把仙颜惊人的西施送给错庸好色的吴王夫差。《响屐舞》是西施所创,在御花圃的一条长廊中,把廊挖空,放进大缸,上面铺木板,然后西施脚穿木屐,裙系小铃,在木板上翩翩起舞。因为这绝妙的舞姿,让吴王所迷,整天沉湎在歌舞和酒色当中,不睬朝政,荒废了政务,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最后越王勾践趁机出兵打败了吴国,夫差被迫他杀。先人以为,《响屐舞》中木屐和铃铛所收回来的靡靡之音,是不吉利之音。”
刚好元恪亲身带人送来了几盆晚菊,大朵大朵的,开得极是素净,装点着福熙宫的风景,冯润极是喜好。更令冯润欣喜的,是春生和秋儿让人从平城捎来了十几坛新酿的葡萄酒,高菩萨全搬到宫中来。
落依哭道:“主子――”
毕恭毕敬,目不斜视,没失礼数。
主仆三人,是在一起长大的。
一边赏菊,一边喝葡萄酒,一边吃大闸蟹。
思烟在大缸上面铺木板上婆娑起舞。
只是教书先生女儿命短,嫁给卫励没多久,因为一场病没钱请郎中医治,就没了。卫励也没另娶,奉侍教书先生,尽忠尽孝。教书先生客岁也归天了,卫励担当岳父之业,在村落做私塾教书先生。
红色木屐舞鞋踏在木板上,收回沉重的“铮铮哒哒”反响,腰间的铃铛环佩则是清脆欢畅的“叮叮铛铛”,两种声音相互交叉,别有一番神韵。
画中的春生和秋儿模样儿老了很多,但相依相偎在一起,一脸幸运。瑾萱已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明丽少女,笑得极是光辉,她的弟妹们在一旁玩耍打闹,看着画,也感遭到他们欢畅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