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菩萨把头朝后一仰,卤莽地低声闷笑了起来:“如何是一样?一个是你嫁,一个是我娶,嫁是女人做的事,娶是男人做的事,能一样嘛?”
冯润莫名的严峻起来,声音不由微微有些颤抖:“你这是说,主上他……他会碰到不测?”
冯润想,看来她还真是杞人忧天。
高菩萨给她捋了捋她额头上的碎发,声音安静而暖和:“你都说我把事情安排得天衣无缝了,又能出甚么事儿呢?”
冯润迷惑:“这是如何回事?”
冯润又再向天空望去。
高菩萨笑得更欢了,一双险恶的狐狸眼,欢蹦乱跳着。
冯润“嘿”了声。
现在回想起来,仿佛隔世。
“润儿――”高菩萨道:“你这么焦急把落依嫁出去,是不是担忧些甚么?”
高菩萨爆笑起来,笑声惊天动地响,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讽刺道:“润儿,你也不是没有见地,按理说,你在宫中这么久,听也听过很多,可这么多年畴昔了,却一点长进了没有,除了《凤求凰》,就不懂别的歌。”
可见“不学无术”这四个字,也不但单是冯夙一小我,她这个做姐姐的也好不到哪儿去,都是半斤八两。
冯润俄然听到高菩萨“啊”了声。
元恪听到她如此一说,也只好从了。
元恪到懿祥宫来,陪冯润一起吃年夜饭。饭间,冯润一副慈母模样:“恪儿,这一年多来你代替你父皇措置政务事辛苦了,脸儿都瘦了一圈,下巴也尖了,你父皇返来见到了不知有多心疼了。”
一旁的寒香从速扯了腰间,把雕花挂件捧上:“主子,高公子把九节鞭送给奴婢了。”
也不觉得然。她确切要九节鞭没甚么用,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
说得也是。
高菩萨从速道:“没没没!我是胡说!胡说!”
想到元宏,冯润的心有说不出沉重。
高菩萨咧嘴朝她笑了笑,两片红红的嘴唇往下弯着,暴露一口狰狞乌黑的牙齿,他道:“润儿,万一,――呃,我说万一。万一我们的事儿东窗事发,你也不必担忧,依我判定,以主上对你的豪情,他不会砍你的头,乃至不会废你皇后之位,大不了训你一顿,到时候你哭哭啼啼,认个错,再不可的话,来个一哭二闹三吊颈,他自会心软,放过你。”
冯润道:“如何能够?”
高菩萨故作一脸严厉,煞有介事道:“如果你输了,你下辈子嫁给我做我的妻,眼里内心只要我一个,不能有别人。如果我输了,我下辈子就娶你做你的夫,眼里内心只要你一个,不能有别人。”
冯润问:“唱《凤求凰》?”
此时全部玉轮已变黑,仿佛被甚么东西吞食一样,而满天的星星更是敞亮,光芒更是刺眼。
冯润问:“赌甚么?”
冯润有些讪讪的。
冯润“嘿”了声。
高菩萨嘴巴一歪,笑问:“奖惩甚么?”
冯润白了他一眼。
冯润不肯意让元恪陪她守岁,一来她想跟高菩萨在一起,二来用心整李夫人,元怀和长乐公主到东宫陪元恪守岁,那李夫人只能一小我孤孤傲单的在醉霞宫空嗟叹。
玉轮悄悄地吊挂在乌黑的夜空中,色彩垂垂变红,四周披收回一片清幽的红光。那红,并不素净,比较暗,像凝固血迹的色彩。
冯润懒他,又再昂首看星星看玉轮。
只见坐直了身子,目光紧紧的盯着天空中的玉轮看。一副惊奇的神情,喃喃:“红玉轮――”
他“哈哈”大笑:“有一句话说得好,宁肯获咎小人也不成获咎妇人!因为妇人谨慎眼,获咎一次,会记恨一辈子。”
冯润挺善解人意道:“恪儿,吃完饭,你就回东宫去吧,不消陪我在这儿守岁了。你一年来头来繁忙过不断,跟四皇子和长乐公主没照过几次面,话也没能多说两句,趁了这个守岁夜,把他们也叫到东宫,你们兄妹三人好好相处,说说梯己话,别让豪情陌生了,要不你们母妃在地府之下会心不安的,到底血浓于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