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令华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二姐,你如何这般傻?为了高菩萨,如此折磨本身,值得吗?”
到底是放不下冯润。
冯润侧头,想了想,然后道:“我也问我本身,高菩萨为了我,赔上一条命,值得吗?”
恍忽中,俄然看到了高菩萨,他站在不远处,青森森的眼眸看过来,狂野又萧瑟的笑,向她朝手道:“润儿,别怕,快到我身边来。润儿,之前你就承诺了我,下辈子嫁给我,只爱我一个,不能爱上别人!”
冯润没法强撑了,不由嗟叹起来。
冯润“嗯”了声。
成果呢?
冯润又“嗯”了声。
冯润道:“可不是?”
冯润猜不透,也不想猜。现在的她,不过是过一天年一天,有本日没明天的行尸走肉日子。
没过量久,火线传来了军情。
不顾众臣劝说,执意抱病御驾亲征,亲身摆设批示战役,命于烈居守,以右卫将军宋弁相帮助。
厥后,冯令华来了。
冯令华又再道:“任城王爷说,主上说那番话的时候,言不对心,为了不废掉你的皇后之位找来由,是以搬出了已故的太皇太后作挡箭牌。任城王爷还说,他看到书桌上,有主上为你画的一幅画,画中你笑得一脸光辉,有说不出的调皮敬爱,上面写着几行字,那字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定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冯润冷哼一声。
过了两日,冯润身上疼痛减少些。
冯润的犟强,让元宏的一颗心又再硬起来。
冯润淡淡的道:“把我贬为百姓,囚禁起来,然后赐三尺白绫,或是匕首一把,或是毒酒一杯,自选了断?”
夜深人静的时候,带着白整,悄悄的前去福熙宫。
此时冯润身上辣辣的轰痛还在持续,常姨娘手中的拐杖还在不断地往下落。冯润只感觉面前金光乱飞,耳朵嗡嗡直响,视野恍惚。
冯润翻滚到地上。可元宏不喊停,常姨娘也不敢停,手中的拐杖一下又一下朝冯润身上打去。
冯令华伸手捂了她的嘴:“二姐,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常姨娘寒香见她醒来,更是哭得稀里哗啦的。常姨娘哭着道:“润儿,你醒了,终究醒了!”不忘低念一声:“阿弥陀佛,祖宗积善,佛祖保佑!”
冯令华又再道:“当时任城王爷和彭城王爷都在主上身边。彭城王爷道,皇后娘娘做了这般大逆不道的事,自绝于天理人伦,不知改过还罢,还如此骄横放肆,肆意妄为。彭城王爷问主上,皇后娘娘如此,如何还能容得下?二姐,你猜主上如何答复?”
没有打死,没有废皇后之位,没有打入冷宫。
她之以是说了一大堆话,莫不是要奉告冯润,元宏心中还爱着她的,不肯意放弃她,如果她向元宏赔罪,低头认错,元宏定会谅解她。
冯令华喃喃:“怪不得。”又再道:“当初,我觉得远方是断袖,现在想起来,他那里是断袖?不过是深爱着你,为了断了我对他的痴念,才给我这错觉,他是个断袖,让我死了心。”
冯润轻声道:“死不了。”她是想死的,但是,为甚么不死不了呢?动动嘴,吃力问:“这是要到哪儿去?”
冯润苦笑:“七妹,你也不消安抚我,我内心清楚得很,我的日子也是到绝顶了,明天坐在这儿跟你说话,明天我还不晓得我能不能醒来,看到太阳升起来呢。”
冯润大汗渗涔,满身无处不在的辣辣轰痛,如坠下了天国,行走在死萌的深谷。她死死支撑着,嘴唇咬出了血,她晓得,元宏对她恨她入骨,现在不过是借着常姨娘之手,把她活生生的打死,哪怕她哭,哪怕她告饶,也是无济于事,他不会是以心软而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