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昔日,这已经是杀头的罪名了,毕竟大王的肚子可比这些人的脑袋值钱。
屋外已黑了大半,方才被放返来的庖厨们也是惊魂不决,他们第一次跟着昭云学做菜,晚了晚宴也是在所不免的。
齐威王尚在闭目养神,不过嘴角却一向在回味着方才肉味的余香;明天的菜肴比昔日不晓得高了多少的层次,让他实在想见一见做出这等鼎新的庖官。
昭云转过甚去,笑问道:“我如果说了,你们肯信?”
苏秦却还是在一旁说风凉话:“我都说了,不消那么焦急邀功,明天午餐的时候练习好了再送去不可吗?非得就日就去……”
庖厨们似有游移,不过倒是接二连三的点了头,毕竟入了“宗门”,老迈的话还是得信的。
……
仰仗本身的气力,他是没心力带着齐国翻盘了;更何况虎视眈眈的大秦,是绝对不成能放过他故乡父老的。
“大王莫要指责他们,做菜与兵戈一样,天时天时人和一样都少不得;他们早已风俗了先人传下来的做菜体例,如何敢否定先人,去研讨新的菜肴?”
“你不必与孤谦善,原觉得孤部下的庖厨已做得出人间甘旨,没曾想到这官方之人用如此简朴的做法,竟也能做出人间珍羞!”
齐王闻言一愣,大笑道:“何出此言?本日做出如此甘旨的晚宴,孤欢畅还来不及,何来加罪一说?”
昭云忙道:“不敢,这些菜只是庶人偶尔学得的,首要还是大王部下的庖厨学习才气强,不过一个下午的时候便学了个大成。”
本觉得会是以送了性命,本着职业原则,做菜做的的更加当真,没曾想齐王真的放了他们一马。
早退半个时候上菜本是小事,可在王室当中便干系到了王室严肃,不容任何人踩踏!
苏秦不睬会他,只一个劲的说好吃,让报酬他脸皮的厚度感到担忧。
就当齐王筹算命令将这些家伙拘系起来一一扣问的时候,他的嘴俄然停了下来,鼻子不由自主的深吸着,筷子也情不自禁的朝盂内伸去……
齐王说着,面色不善的朝庖官望去,吓得后者颤栗不止,仓猝跪地告饶。
“哦?”
“如何?”齐王面露不快,“你是感觉孤这里容不下你不成?”
昭云拱手道:“鄙人闻齐王传唤庖官,觉得本日迟送晚宴,恐欲施之罪,故而恳请齐王,仁者治国,莫要因小失大!”
不过以庖官为首的部分人还是心神不宁,感觉齐王是筹算秋后算账——但是堂堂一国之主,何必与他们这般计算?
一道菜入口后,齐王没有再说甚么,反是让兵士们将羁押起来的近百人全数放了,并命庖官于饭后觐见。
“做法倒也不算很难吧,为何我后厨庖厨如此之多,这么多年也未能研讨出这等做法?”
“昭云,这些菜是你做的?”
昭云见庖官还是战战兢兢,只得无法道:“既然如此,我与你一同前去,若你真怕齐王杀你,靠我这张脸,或答应以救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