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叙然一脸忍耐,挤在肩舆边上。安如希偷眼看他,表情的确跌宕起伏。他救了她,却又一脸“本公子真不利”的样。她想显得端庄文雅点,可惜衣裳扯破了,头发也乱了,她谨慎摸了摸,这头发拢一拢是拢不回本相了,拆了重梳这会又没机遇。
薛府里,薛老爷不在,薛夫人忧心忡忡焦心等候着。她收到安如希的信时便感觉很不对劲。明显那女人跟她大姐对这婚事毫无贰言且公开里主动促进,如何会写如许的信来。
“是吗?”薛叙然眨眨眼睛,看着那信。“挺风趣的。”
薛叙然垂下眼皮:“安家的意义,确是想借母亲之手,将安大女人蒙骗出来。他们本身不好靠近,便打起母亲的主张来了。”
听到动静赶到的卢正藏身暗处看着他们分开,他听到了前面几句话,晓得产生了甚么事。他想了想,回身上马,从另一个方向朝着郡府衙门而去。
薛夫人对这类“风趣”没甚兴趣,她忧愁焦心:“或许你畴前说得对的,不该结这门亲。安家确是没甚美意肠。我瞧着那大女人挺朴重,见了二女人又感觉灵巧听话的模样,不像传言里那般。原是想着,不管如何,嫁过来了,还不是由着我们薛家拿捏着媳妇。可现在看来,还未过门时,他家的花花肠子便绕起来了。此后真是进了门,怕是烦苦衷还多着呢。”
无人跟踪,无人阻劫。只除了刚分开时雅间外头有两个轿夫打扮的人尾随出了福运来。他们看着她上马车,并没有其他行动。
第127章
薛夫人想不明白里头的企图,但感觉安家的心机重,真不是个值得订交的。难怪老爷对他家很不欢乐,安如晨也叮嘱说这婚事成了,莫要给安家一点好处。
另一轿夫赶来,拿了块布捂着安如希的嘴,与先前那轿夫一起,挟制着安如希将她拖到一旁的巷子里。
安如希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已经退无可退。她瞪着那匕首,脑筋里一片空缺。
薛叙然不耐烦地伸脱手,道:“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这时候巷口传来的动静,一顶四人肩舆被抬到了巷口。轿旁站了个小厮模样的少年,他看了看巷内幕景,在轿帘旁说了几句。肩舆里传出薛叙然的声音:“把她叫过来。”
想到这,安如罕见些忧愁,要如何死才好。撞死在衙门里的柱子上?万一没撞死撞傻了呢。要不消匕首抹脖子,如果一刀下去没抹断,没死成还痛呢。安如希想,如果有不疼的死法就好了,她怕疼呢。
就在这危急的一瞬,一条长鞭甩了过来,将那人拿匕首的手腕卷住了。鞭子仆人用力一拖,将那人拖离安如希跟前。
这般总行了吧。搭上一条性命,太守大人和钱大人总不能不管吧。钱大人是好人,或许因她的死而惭愧,就情愿惩办亲父。再者,梭巡使大人要到了,她听母亲说了,钱裴但愿在梭巡使到之前将大姐抓住。这表示他怕梭巡使。以是报了官就必须将事情闹到最大,不然她回到家中,会被爹娘关起来,钱裴会把事情压下去。她必须闹得满城相议,梭巡使一进城,听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钱裴暗害将来将军夫人,还欺侮逼死了安家二女人。
薛叙然的肩舆晃啊晃,朝着薛府进发。
卢正愣了愣,道:“带着呢。”
安如晨在马车里悄悄拿出薛叙然给她的信,飞速看了一遍,将信收好,再想了想,翻开车帘对卢正:“卢大哥,给二妹的解药你带着吧?”时候差未几了,她前几日问起,卢正说他不时带在身上,一有机遇便会给安如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