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送出去后,安如希来了。她神情严峻,说她是偷偷来的,未奉告家里。又解释说四姨娘段氏与钱裴结合想暗害安如晨一事她事前确是不知情。昨日她看到段氏出门,让个丫头去探听,才惊觉不对。原想着过两日来向安如晨示警,没推测事情却已经产生。
安如晨嗖地将手缩了返来,真想把头发塞他手里让他别闹了。
脸对着脸,眼睛看着眼睛,安如晨这下有了实在感,实在过分惊奇,她调子都扬高了:“将军怎会在此?”
熊孩子耍恶棍吗?连眼睛都闭上了,竟然装睡。
安如晨揉他眉心,他展开一只眼睛:“我记得初识你时,你奸刁又英勇。”
“以是现在你名节已毁,真的只能非我不嫁了。”龙大一本端庄。
“快卯时了。你再睡会吗?”
“不,你现在一点都不敢豁出去了,得用哄的。”龙大又展开另一只眼。
她找了婆子偷偷出去安设那丫头,给那丫头塞点钱找大夫看看伤,婆子返来讲,大夫找了,丫头伤太重,怕是熬不过三天。她说丫头让给蜜斯带个话,让蜜斯千万莫去看她,是她被捕快衙差吓到了没管好嘴,给蜜斯惹了费事。
“真想像不出将军在疆场上杀敌的模样。”在她这他的形象已经幻灭。
安如晨再挡住他那只眼:“我很豁得出去。”她一个边疆小城的商贾之女,逃过婚惹过祸,没身份没职位,介入都城二品大官龙腾大将军夫人之位,这岂是“豁出去”能描述的。她的确是疯魔了。
安如晨无语,将军大人还真是勇闯内室啊。
安如晨摇点头:“将军刚到?”
安如晨内心一暖:“那火线战事如何办?”做将军的能到处乱跑吗?
写完了书哄将军,她接着又写了一封端庄信。信里说了她去各寺庙为将军和火线将士们祈福,返来路上被四姨娘和细作劫袭。太守大人正在审理此案,环境如何如多么等。
正睡得沉时,忽听到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安如晨一惊,展开眼,看到桌上的烛灯亮着,有个高大的男人正坐在她的椅子上,拿着她写的信在看。
“我想再与你确认一次,你是否,还想嫁入薛家?”
“她晓得我在这。我欲出去时她想拦我来着。”
安如晨嘴角含笑,想着将军,睡着了。
这日夜里,安如晨又给龙大写了一封信,信中说她给春晓、卢婆子另有别的两名仆人谈好了毕生契,还跟着方管事去看了两处屋子,有一处她感觉还不错,方管事说等年节以后还可再看看别的。她倒是感觉这事不急,多看几家才好。跟龙大报备一声。
“对。”安如晨点头。疯颠这个借口还是她奉告太守的,她这般说,是不想引火烧身。她咬死这事是细作所为,相称于给太守丢脸。毕竟现在南秦国使节还在城中,就住在太守府。如果太守被逼得非要往死里查,不是狠查钱裴就是狠查她。将军不在,她并无掌控太守会方向于她,乃至应当说,她感觉她与钱裴当当选一个相帮,太守铁定会选钱裴。官官相护,这二人的友情不普通,不然钱裴也不能横行这么多年。如果惹得太守来对于她,那可不是甚么功德。
龙大被遮着眼,也不挣扎,只道:“我想摸摸你头发,可眼睛看不见了,万一摸错了处所……”
安如希晓得“喜秀堂”,那是薛家开的铺子,卖金饰和些摆件装潢小玩意的,格式常新,工艺奇巧,是城中妇人女人最爱逛的铺子之一,乃至另有外郡的闻名而来。
安如晨:“……”这是夸奖的意义吗?“我现在还是。”她学他的语气,还用手挡住了他那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