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翦赞、华宁、华星看到华璧出来,俱都躬身施礼,华星奇道:“殿下本日如何出来得这么早?”
“不算猝然了。”淳于晏摇了点头,“所谓病来如山倒,莫说两年,就是半年也充足一小我由康而终。”
“那里要甚么寿礼,还朝凤步摇,你啊,到时能返来,我就放心了。”
华璧手蓦地一松,低头,长长的睫羽垂下,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感,“姑母两年前曾路过弘州,对我多有照拂。”
淳于晏眼角余光瞥过一边翦赞脸上一闪而逝的讶然,眉毛皱了皱,“殿下莫要自欺欺人了。”
“藏经?”华璧蹙了蹙眉,“宫里可有存,可着人誊抄一份后送去,也算功德一件。”
目睹着华璧淡淡瞥来一眼,他立即改口,“没想到还是很有佛性的哈哈……”说完,他干笑几声,又手握虚拳在嘴角处压了压,“安、安,且放心,寺中和尚俱都幸存,就是百年藏经毁于一旦。”
华璧放下奏章,双手合十,“我佛慈悲,寺中和尚安否?”
“本日刚传来的动静,襄王妃元仪长公主于三日前病逝了。元仪长公主虽非惠帝亲女,只因充王一系死于□□而被接进宫养在何后膝下,却也算认在何后名下的女儿,更是叫先帝一句‘皇兄’,出嫁前又破格封长公主,虽说皇家丧仪多从简,但朕与你如何也得换上小功服几天,届时总要母后出来主持……”
华璧坐在案后批奏章,萧协晃着腿看话本,时不时喂些零嘴进身侧人嘴里。
“本不该打搅母后清修,只是这件事想必母后也不会坐视不睬。”华璧当真道。
“谁晓得呦。”萧协点头晃脑的,见华璧不信,他正了正神采,“真不晓得。昔日武王在襄州弘文寺削发后,弘文寺就像东风吹过一样遍及大祈,因武王威望,各地弘文寺都备受百姓推许与尊敬,但即便如此,又有谁会去烧间寺庙啊?不是*,若说天灾罢,这时候走水也是不太轻易。”
“母后总要出来主持……”
俄然,他站起家,捏起桌上的的药罐,手指紧了紧,又松了松,又紧了紧,终究撬开盖子,倒扣朝下,几百颗米粒大的药丸刹时全数倒出,另有……一张折成指甲盖大小的纸条。
一听这话,再看华璧面色,他们心下一急,不敢担搁,敏捷去了太医署。
萧协看得冷静有些牙疼,俄然像是想到了甚么,“噢,对了,母后的长乐殿应当明天就会开了,但你最好过几天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