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苦笑,本来杜玉清一早盘算主张不想采办《南唐二主词》,一向在这本书上砍价就是为了转移他对别的两本书的重视力,而本身竟然也就中了她声东击西的这一招。她小小年纪如何竟然有这么多的心眼呢?幸亏她本来买书一贯比较干脆的——要不然此次也不会被骗了,总的来讲还是有赚头的,
张婷芳传闻这三套书竟然要六两银子不由咋舌,而杜玉清竟然肯出到四两多银子,内心嘀咕着她真是要有钱哦。厥后看杜玉清为了《南唐二主词》几次砍价,但掌柜对峙要二两银子,但三本的总价能够减到了五两,两报酬了《南唐二主词》一两多银子交来回回地砍价,觉得杜玉清没带够银子,就悄悄拉着杜玉清说:“钱带不敷吗?我带了钱了,先借给你吧,归正我用不上。”
对于掌柜的报价,杜玉清了解他基于何种考虑然后给出的报价,《资治通鉴》是文人士大夫的必读书,求买者众,代价天然低不了;像《丹青见闻志》只要真正喜好绘画的人才会买,书坊不敢定太高的代价,以是一两银子也算是比较公道的代价,但《南唐二主词》要二两银子就有些高了,杜玉清本来估计几百文就差未几了,转念就了解了价高的启事,这类书在敷裕的江南文人中比较受欢迎,天然代价居高不下,杜玉清处置商店买卖后,对买卖有了更多的了解,买卖的核算看法实际不但能够应用在买卖上,对做人做事都能够有很好的衡量。像书坊就和他们“凤羽”一样,是按照市场需求来订价,而不是像凡是商店一样,按照本钱加必然利润的体例来订价。
“好嘞!”做成一笔大买卖的掌柜欢畅地刷刷刷写下二两押金的签条,恭敬地把杜玉清他们送出了大门。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实际上做成的只要两本书的买卖,而不是他觉得的三本书,利润最高的《南唐二主词》她只是借归去誊写,并没有买下来,他之以是有如许的曲解,是因为杜玉清给了他五两银子,但此中有二两是他已经写下欠条的押金。
掌柜大喜,申明杜玉清这三套书都想要,他就有了讲价的仰仗,他做出难堪的模样说:“您晓得这些书都是很受欢迎的,我们进价也高,我也是对待您是老客户的面子上才开出六两银子的价码,其别人如何也得七两银子吧。”
眼下杜玉清又发明了一本《南唐二主词》,杜玉清曾在父亲的书房她瞥见过一本蜀人赵崇祚集录的《花间集》,非常喜好。相对于宋诗,她偏疼宋词,但对于今时本日的文人来讲诗和文章是载道言志的体裁,是能够堂而皇之登风雅之堂的作品,而词只是本身闲暇时的欢唱悲吟,带着隐晦幽微的小我心境,不敷以登堂入室。以是伶仃的词集非常之少,杜玉清凡是只在子集后的附录中能够见到几首。《花间集》已经是非常可贵的词集,可惜杜玉清固然喜好它的妍丽细致,但总感觉它全部调子过分哀婉委靡,使情面感降落。有一次听到姚先生和父亲议论小词各家之别,偶尔就提到了这本《南唐二主词》。姚先生对李重光(李后主)在政治上的作为有很多攻讦,但对他的词非常推许,说他是能够把贩子俗曲唱出了文人高格的第一人。现在在此发明收录完整的词集如何不让她欣喜?
但书坊能够按照市场需求来订价,主顾也会按照本身的需求来衡量,杜玉清就有些踌躇,她固然有这么现钱,但一定情愿为《南唐二主词》花这么多钱。商店固然开端红利,但钱都在扩大出产上活动,还没有一文钱回到本技艺上,她手上的还留有一百两银子是父亲给她开店的专项款,要预备着下一步再开店用,更首要的不是有没有这些钱,而是是值不值的题目,她和掌柜筹议说:“掌柜的,老主顾了,便宜些吧,统共一起就算四两银子零五百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