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晞起家拿过炉边的酒壶摸了摸,稍稍温热了一点,便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说道:“固然,昨日是我讲错。”
赫连北放开了他,手上倒是客气,笑道:“老先生莫怪,我等前来拜访,只因前不久偶尔得知金陵左掌门一家遇害似与罗刹族有关,受人所托到处查访一二,刚到大安却是以事遭人暗害,又不知是那边获咎了旁人,故来向老先生请教。”
初晞斜眼瞥了瞥被她拽着的衣袖,提着她的手放到一边淡声道:“我们都在,有甚么好怕的。”
寒曜闻言从门外现身,“公子。”
循着声音走向后院,见后院石亭四周皆是碎纸,亭中站着一披头披发之人,手里提着一柄宝剑,正盯着面前的一幅画,随即一剑劈去,竟是一幅未留。
出了城门,又向南走了一炷香的时候,城外是一片连缀的小山,传闻那罗刹侍卫自十六前后便一向隐居在此。
也算不上旧事吧,只是影象里另一个天下越来越恍惚,乃至已恍惚到初晞思疑它的实在性,或许她本就是这个天下的人,另一天下才是她悠远时候做的一个梦,只因为太不成思议,才直到现在也没有健忘。
再往上马车便不能走了,几人下了车沿着山间小道往上走,初晞瞧着赫连北拿着前日在素无斋求的那副画。便在他身边悄悄问道:“赫连兄拿着这画但是有何用处?”
说完几人等候他的答复,楚诗萦对着初晞挤眉弄眼,又挪到她身后轻声道:“文公子,这老头看上去好恐怕人,我..我有些怕。”
姜然惊诧的看了初晞一眼,仿佛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开口。
“你的脸?是你仆人打的么。”初晞淡淡道。
公然,他冷哼一声道:“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奶娃娃,竟妄图来管这等闲事,当真是活的腻味了。”
楚诗萦闻言撇嘴,面上一副鄙夷的神采瞪着罗弃知,语带刁蛮的道:“你这老头说话当真暴虐,我们活的腻味与否,又与你何干,你愿说便说,不肯说便拉倒,也没人求你啊!”
如玉见公子不适,正待起家给她按摩一下头部,却被赫连公子拦住,见他表示,如玉只好坐归去。
来人在床边默了半晌,才悄悄翻开帐子,还未等他往床上看去,初晞便在身后幽幽来了句:“兄台但是找我?”
初晞并未言语,但眼里的温和与笑意想必他已经懂了。
几人对视半响,正待扣问那罗老先生在那边,便听后院传来一声宝剑出鞘的响声,紧接着是一阵剑舞纸破。
来人没有答复。
这话妥妥刺激到他,神采一阵狂怒,夹带着就要拍上初晞的面门。
初晞怔了怔,感觉那双眼睛似有些眼熟,便道:“等等,你是明天阿谁侍从吧。”
初晞望了一眼赫连北,见他眼里有些安抚与暖意,便也随便回了他个笑,转眼瞥了一眼楚诗杰。
“你家主子让你来的?”
来人摇了点头。
初晞望了望身边,肯定此人是在问她,便道:“长辈文宇初,来自越溪。”
初晞一听,还真扯到文家了,如此说来,以她的脾气,毫不会让人劈面热诚文家。
老者闻言,眼仿佛微微动了动,粗糙的大手用力将门推往一边,楚诗杰见此忙上手帮手。
老者低声道:“先生已多年不见客,客人请回吧。”
初晞闻言含笑,放下酒杯说道:“好。”
初晞稳住了面色,淡淡的回了一眼,表示她到石桌那边去。楚诗萦讷讷的点头,神采还未规复普通。
罗弃知闻言一阵嘲笑,看着初晞道:“这位小兄弟嘴上工夫倒是了得,我竟不知文家那些老东西还能教出这么个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