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露怔了一下,这才回身向河边看去。她见二十名亲从已经列队站在河边,刀剑出鞘,紧紧望着劈面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四十多名契丹兵,神情严峻,顿时吓了一跳。“他们……”赵含露这才重新看了看怀里的老妇。
赵含露先是一愣,随即对韩意道:“你瞧,都有人在冰上走了,为甚么不让我去!另有,你看,她前面还远远跟着一队人呢!”
韩意道:“这老妇人必然是契丹贵胄,看年纪……说不定……是萧太后……”
“你……你真是……”赵含露转头望了望韩意,又看了看布阵河边的四十多名契丹卫兵,内心已乱成一团。赵含露晓得韩意的设法,他想拿了萧太后威胁契丹。但是她现在只是一个方才溺过水、衰弱之极的老妇人,本身就真的忍心动手吗?萧太后现在带着四十兵马,而本身的这二十人又较着对契丹民气生胆怯,如果真的动起手来,谁胜谁负还真不必然。何况萧太后虽弱,但她浑身高低透出的那股重重的杀气,又让人不敢逼近。
赵含露背过身去开端往回走,二十名皇城司亲从仓猝拢在了赵含露的身边。这时冰冷的河水激得赵含露再次打了个喷嚏。透湿的棉衣阴恻恻地贴在她身上,又粘又冷,又潮又重。
韩意艰巨地咽了一口气,一动未动。
“你别动!”韩意道了一声,双脚在冰面上一着力,深提一口气,拉着赵含露腾空而起。赵含露晓得韩意前来救她,顿感放心,两只手却仍拉着老妇人不放。
“甚么?”赵含露非常吃了一惊,她一愣神,俄然,惶恐失措地将怀中**的老妇人扔在了地上,弹起家来,向后退了好几步,躲在了韩意的身后:“不……不会吧……”
顷刻之间,赵含露顾不得计算别的甚么,双足一蹬,人便如一只飞燕般向那老妇人飞掠而去。她一个起落便纵到冰窟前,伸手如电,刹时已抓住老妇人的手臂。
韩意暗自点头,低声对赵含露道:“公主别慌,有臣在!”说着,眼睛紧紧地望住那名契丹老妇。
这时,韩意已经带着两人来到南岸。二十个亲从模糊听到变故,也都一拥赶到了河边。而那队契丹卫士目睹老妇被宋人带至南岸,也仓猝从冰面上跑了过来。顷刻间两队卫士对峙河岸,相互剑拔弩张,情势一触即发。
这时那老妇已悠悠醒转。契丹兵欢乐莫名,嘴中不知说出甚么话来。
“公主。”韩意仓猝低声道,“你看身后。”
这时,那老妇人身后的一队卫士也已赶了过来。韩定见他们满是契丹服饰,既怕赵含露落入契丹人手,也担忧他们人多把冰面踩得更加伤害,因而喝了一声,纵身掠到赵含露的身边,一把拉住了她的衣服。
“我……没事!啊啾!”赵含露尚不知产生了甚么事,打了个喷嚏,浑身水淋淋的,冻得缩成了一团。她哆颤抖嗦地看向那老妇人,道:“她湿透了。”说着,蹲下身去,将那老妇人托起,呼喊道:“你醒醒,你没事吧?”
“归去?”韩意脸上一阵发青,紧紧地盯着那老妇人,却将手中的剑鞘越握越紧,“公主,你有没有想过……”。
“你如何晓得?”赵含露奇道。
老妇颤抖着被冰水渗入的身子,轻声道:“刚才二位说话,老身恍忽中也有耳闻。老身姓萧,单名一个绰字。”她年事老迈,方才又掉进了冰冷的黄河里,力量还没有规复,声音虽弱,却仍透着一副与生俱来、不容驳斥地刚硬之态。
韩意咬着牙,没有出声。
这时,那老妇人已经完整复苏。她摇摆着,缓缓站起家来。她看着面前的两小我,又看了看身后的情势。契丹兵士顿时一阵喝彩。老妇人对低低地对他们说了一句甚么。那队卫兵相顾一愕,但还是退后了三丈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