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吾严见敬希宁婉拒了他,神采较着不悦,虞载道看在眼中,言语里软中带硬道:“敬少侠,教主求贤若渴,屈尊相邀,足见对你的赏识,你可不要不明白教主的一番情意。”虞载道的这番话语气中较着带有有威胁之意,舒怜伊听出了弦外之音,甚为不满,不加思考道:“你这也叫聘请?清楚就是逼迫,哪有筹议的语气?”舒怜伊越想越气,特别是在铁索寒桥上差点害得敬希宁掉了下去,一时候肝火上来,站在施吾言面前,“我终究明白你刚才说的两条路了,活路就是屈就于你们,不然就是死路呗?”
施吾言道:“于我而言这世上只要两种人,一种是朋友,一种是仇敌,于朋友,老夫自会尽力护他,于仇敌却毫不放过,你如果不想当我的朋友,那就只能当我的仇敌。”施吾言一字一句杀气重重,敬希宁终究忍不住道:“正所谓道分歧不相与谋,还望前辈不要难堪,放我们下山,此后互不相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敬希宁初入江湖,年青气盛,心中也憋着一股肝火,回道:“施教主,我敬你是前辈,但请不要逼人太过。”没等施吾言说话,虞载道道:“明天就逼你了,看你能如何样。”敬希宁针锋相对道:“你想当刀俎,我可不想当鱼肉。”施吾言扫视全场,虽不言语,却不威自怒。
萧云又站出来讨情,“教主,敬兄弟和舒女人虽有冲犯,但两人有情有义,宁折不弯,可敬可佩,实属可贵,部属愿以性命保他二人不与我教作对,恳就教主放他们一条活路。”虞载道道:“冷月使你这是如何了,竟然替他们讨情?敬希宁这小子冥顽不宁,你如何包管?既然不能为我所用,也毫不能自留祸害。”萧云一时哑语,不知如何承诺。
敬希宁本想着能出去一个是一个,没想到舒怜伊如此固执,一阵焦急,再想劝说,呛了一下咳起来,牵解缆上的伤,疼痛之下,用手捂住胸口,舒怜伊见敬希宁疼得短长,更不肯拜别。
敬希宁道:“你到底想干甚么?”
李芷柔曾经跟敬希宁讲过他的出身,此时当年灭梁的后唐已在最后一名天子李从珂的手里被石敬瑭夺了去,现在的中原已经是后晋石家的天下,这些年来他一向把敬家的事情憋在内心,如此后唐已不复存在,他也不消担忧他的出身能够会带给他的费事,但面对施吾严,敬希宁仍不肯意据实相告,只是淡淡的回道:“当年我和母亲被仇敌追杀,幸亏为枫爷爷所救,这才逃过一劫保住性命,今后便一向糊口在缘隐谷直至枫爷爷升天。”
施吾言的神采越来越丢脸,萧云发觉环境不妙,上前劝道:“敬兄弟,教主一片美意,你就承诺吧。”萧云固然忠于清风教,但行事磊落,对敬希宁又有种豪杰相惜的感受,不想他触怒施吾言,丧命孤云山。
虞载道见施吾言脱手,退到了一边,敬希宁使出“推云手”,轻如飘云,快似箭羽,动如脱兔,施吾言刚出招便使出了他的绝学“玄虚大法”,掌法漂渺无影,虚中有实,实中有虚,鬼神莫测。敬希宁招招落空,常常看似面前有物,实则身后无形,底子无处下落,很快竟有些力不从心,对付得空,稍露马脚,施吾严抓住机遇,隔空一掌,只觉暴风落地,一个踉跄今后栽倒,嘴角暴露少量血丝。
舒怜伊固然看似小女人般天真,倒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特别在嘴上决不让步,“哼,孤云山有甚么了不起的,你觉得这是宣政殿啊。”敬希宁悄声附耳道:“宣政殿是甚么处所?”舒怜伊却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