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那只手反握住她,果断而有力。
“虎子,是谁呀?”屋里传来妇人的扣问声,打断了虎子的话。
慕云晗紧紧攥住那只手,小声地说:“外婆,外婆,我没用,我对不起你……”
外婆?他如何没传闻慕云晗有甚么外婆?
慕云晗轻蹙眉头,总感觉昨夜有人在安抚照顾她,但醒来统统如常,门窗无缺无损,并无有人突入的迹象。
黑暗里,顾凤麟戳一下她微微嘟起的嘴唇,如有所思。
夜里慕云晗又做了恶梦,梦里“滴答”之声不竭,血液将要流尽与见血封喉之毒带来的惊骇和痛苦,毒蛇一样紧紧扼着她的咽喉。
大抵是脑筋被撞坏了,思念外婆过分,以是幻听幻觉了吧。
才五更,天未亮,镇上多数人家都没起家,偶有几户趁早磨豆腐、蒸饼忙谋生的人家,亮光热气透出窗户,让她无形中暖和了很多。
她走到镇西赵里正家门前停下,叩响铁环。
过了约有一盏茶的工夫,里头才有人问:“谁啊?”
“是我。”慕云晗半垂了眼,神采淡淡。
入夜下来,慕三等人闹腾了一天,终究累得受不住主动撤退了。
慕云晗悄悄点头,沿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快步往前走去。
赵娘子板着脸出来,警戒地问:“果然是你,有甚么事?如果乞贷,免开尊口。”
赵家人还没起床,一条狗隔着门扇用力地吠叫起来。
“是我,慕云晗。”慕云晗慢条斯理,腔调轻松。
慕二娘子赵氏,是慕二从外埠带返来的,从未见过有亲寻来,也不见她去访亲,为何慕云晗梦里要叫外婆?
还说她没用,对不起?对不起甚么呢?
她徒劳地挣扎着,如溺水之人,绝望而无助。
里头静了一瞬,随后门开,赵里正之子虎子满脸骇怪:“小晗,真的是你?”
朝晨,慕云晗悄没声气地出了顾家,到处湿漉漉的,难怪她昨夜会做恶梦,本来是下雨了。
那一次遭受,到底是给她留下了暗影,这怕雨声滴水声的弊端,也不晓得甚么时候才气降服。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虎子惭愧地说:“都说你死了又活了,还说顾家如何你了,你三叔他们……唉,我不是不想帮你,可我……你还疼吗?”
“赵娘子,我是慕云晗,有首要的事找您。”慕云晗赶紧喊了一声。
慕云晗垂垂放松眉头,温馨下来。
模糊闻声有人轻声安抚她,更有一只微凉宽软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遣散她的绝望与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