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慕安疼得龇牙咧嘴，见慕云晗看向他，便又忙着放下上衣，笑着说：“已经不如何疼了，姐姐别担忧，我好高兴你返来呀。”
门被猛地拉开，肥胖矮小的男孩子提着镰刀冲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慕云晗就愣了：“姐姐？”
“别哭，别哭……”慕云晗给慕安擦眼泪，却如何也擦不洁净。
天快亮时，慕云晗从赵里正家走了出来，往镇北走去。
慕安眼圈一红，笑着去拉慕云晗的手：“我们快进屋，娘和mm一向牵挂着你呢。”
他掀起陈旧的衣裳，瘦骨嶙峋的胸上仿佛一大块青玄色。
男孩子急道：“为甚么不能？我和他们拼了……”
茅草屋中有人咳得声嘶力竭，仿若肺都要咳出来。
一个男孩子轻声哄着抽泣的孩童，又轻声道：“娘，您别担忧，顾家不是说了吗，姐姐会好的。”
又有细弱的孩童哭声从中传出，时断时续，仿佛下一刻就会断了气。
说到最后一声，已是带了哭声。
慕云晗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疼就疼，在我面前不消忍着，也不消假装。”
她不过三十出头，却已两鬓斑白，眉间眼尾皱纹横生，加上衣裙褴褛陈旧，满脸病容，蕉萃肥胖，瞧着竟有四五十岁。
慕云晗尚未开口，男孩子已经扔了镰刀，扑到她怀里大哭起来。
慕云晗眼冒寒光，谨慎翼翼地抚上慕安的伤处，这么小的孩子，阿谁畜牲真下得去手。
但是姐姐若晓得他很痛的话，必然又会想体例买药吧？
一声长长的感喟传来，妇人沙哑着嗓音道：“你不懂，我们护不住你姐姐。”
“晗儿！”慕二娘子扶着门框，气喘吁吁，眼里泪光闪闪，惭愧又心疼：“你好些了么？都是娘没用！”
但是这个小男孩，满身心肠信赖靠近她，情愿为了她去冒死……
都是他没用，不能快快长大，庇护不了、也帮不了姐姐，怎能再拖累姐姐和百口？
肥胖的男孩子哭得眼睛兔子似的，尽是委曲和惊骇：“姐姐，我好怕你回不来了，呜呜……我那天晓得你被他们带走，就去找，三叔踢我……”
镇北街尾处，耸峙着一座青砖大瓦房，中间是一间破败矮小的茅草屋。
“别哭了，我不是好好的么？”慕云晗抱着慕安，表情很庞大。
妇人急道：“安儿你别……”
没甚么靠近的人，更没有兄弟姊妹，独一信赖过、喜好过的顾漪澜还卑鄙无耻地算计了她。
“我疼得起不来，就担搁了没去找你，第二天勉强能动，就传闻你被顾恩公救返来了……”
罢了，只要他们对她好，她自也要对他们好。
她很小就没了爹娘，单独跟着外婆度日，再大些被选入慕家老宅，过着与世隔断的糊口。
前次就因为mm被毒蛇咬伤，娘急得犯了病，姐姐不但把屋子和地卖了，本身也几乎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