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至于吧?我这归去瞧她,她还说统统都好呢,就是要借着机遇好好养养。再说了,你姐姐到底是生了他们谢家的长孙,那王氏再不讲理也该消停了......”黄氏越说面色越白,眼泪也跟着停了,面上不由带了些许忧色,“要不然,我,我等会儿再去谢家看看。”黄氏内心天然也是心疼女儿的,女儿回不了娘家,她便常常亲身去看。但因着有王氏在,她内心腻烦的很,常常都是来去仓促。现在得了提示,又感觉是本身忽视了女儿的环境。
这门婚事,说来倒也有些旧话。当初,李谢两家有些友情,李清闻满月摆酒的时候,谢家老爷谢郎带了儿子谢俊成来喝酒道贺。李百户初为人父,欢畅的不得了,一桌子的喝畴昔,到了谢家那,谢郎和李百户都已经是醉晕晕的了。
李清漪小时候懂事早,常常劝李清闻:“谢家那些人都不是好相与的,谢伯母又是个......”又是个见利忘义、重男轻女的,她把背面的话吞归去,接着道,“又是个夺目的,姐姐你如果嫁去了,该有多难啊。”
说到这里,黄氏内心也怪不是滋味的――她只三个女儿,各个都是心肝宝贝肉,每个都是疼的。恰好长女和次女婚事上头都不甚快意。至于幼女李清容,更是个索债的,成日里的要操心,今后婚事真真是一想起来就觉头疼。
李清闻十六岁时勉强怀了一个孩子,只是厥后因着家事劳累,竟是没了。这下,又只能重头养好身子再来。到了十八岁时,好轻易又怀上了,王氏忍着气服侍媳妇,成果却生下的倒是个女人。王氏本就自视甚高,见着儿子连举人都中了结还是没有个孙子,更加瞧不上这个勉强责备得来的儿媳妇。这下,她再也压不住气了,指桑骂槐的折腾了好久,就差没鼓动谢俊成休妻了。因为这,李清漪入宫参选的时候,谢家还拦着李清闻不让返来。直到厥后,李清漪去了白云观的时候,李清闻才又有了孕,提心吊胆等了好久,才终究生了个儿子。
李清漪伸手捏了捏李清容的鼻尖,笑着丁宁了一句:“家里只剩下你一个了,且听话些,莫要叫爹和娘操心。”
李清漪也不太放心,本是想要和黄氏一起去瞧李清闻的,只是她是方才回府的,早晨府中还要接待几位王府讲官,实在不好这个时候出门。想了再想,她到底还是把那点儿忧愁压了下来,收敛了面上愁色,轻声握住黄氏的手:“我也不过是说说,大姐那边你您也要多看看。实在不可,明天我去瞧瞧大姐,我也好些年没见她了。”
当时,李清闻还是闺中少女,虽说因为是长女又一贯都严于律己,对着外人老是一副端庄模样,可说到底不过还是个对爱情心存胡想的的少女罢了。她十五岁出嫁,一身红衣,哭得两眼通红,可被泪水洗过的双眸倒是敞亮的――带着对于将来的殷殷期盼。
黄氏点点头:“这我明白。你姐姐和你就定的有些急,现在只剩她一个,如何也要好好挑。”
固有不舍,但李清漪还是亲送了她们到廊下,然后回身去问身侧的丁嬷嬷:“晚膳备的如何样了?王爷那边可有甚么话?”
李清漪就那样亲眼看着李清闻如一朵被剪下的玫瑰,一日日的残落,一日日的枯萎。
李清漪闻言蹙了蹙眉,一时没出声。
黄氏忧心忡忡,牵挂长女,赶紧点头应了下来。
李清容自发本身非常听话,只是现下欲辩不得,只能红着脸点头应了。
李清容这个年纪也晓得羞了,在侧听到这话,玉面上烧起两团晕红,自顾自的低头去看翡翠长裙下头暴露一点点尖头的白底绣绿梅的绣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