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幕僚颇感觉无语:就算是沽名钓誉,人家这也是想着要有好名声呢。你一个既不是嫡也不是长的皇子,既然想着要那至尊之位,那里能不在名声高低工夫?那隋炀帝还是嫡子呢,为着抢亲哥的太子位但是装了好多年的贤王啊,兢兢业业不说还身无二色。
娘哦,这都有分外支出了,还舍不得掏钱,可真是天子的亲儿子!抠门抠出来的!
江念柔抱着孩子仓促而去,倒是留下宁安公主和李清漪颇感无语――这景王府自从有了世子,底气倒是足了很多,如果之前估计江念柔就算挨了骂都不敢就这么甩袖子走人。不过,少了江念柔,宁安公主和李清漪提及话来也轻松了很多。
宁安公主听明白了,扬了扬眉,点头应道:“我倒是不及嫂子你想的深。不过,我在郊野倒是有两个庄子,恰好令人整出来收留哀鸿过冬,也算是尽些心力。”
景王府上亦有幕僚,不免劝一句:“这赈灾一事,陛下既是已经许了,殿下多少也要上些心才好。”
这话一说,景王不由也跟着有了些精力:“你的意义是,要我此次赈灾上压老三一头,好叫父皇明白我的本领?”
一个以工代赈,一个出屋舍收留,再集些银钱一同办几个粥棚,且送些过冬器具。再好不过。至于被落下的江念柔,她若想要出钱便加她一个,若她想本身办那便由她便是。
李清漪微微点头,唇角弯了弯,下颚弧线美好:“这话说得我都要不美意义了。”好似害羞普通的垂下眼,乌黑稠密的眼睫一根根的落下,整齐地出奇,秀雅清美。她白玉似的颊边模糊见着一点红,语声也跟着轻软起来,“我正要归去陪他一起用午膳呢。”
景王这才真正点头应下:“唔,也对,我等会儿就把这事交代给王妃的。”他现下腰包很足,想开后便非常风雅,“恰好,赵文华江南托人送了很多银钱来贺我得子,拿一半出来便充足了。要我说,江南那边就是有钱,赵文华才去多久啊,就能收拢出这么多来――这还是他往严首辅那边送过以后再送来的呢。”
这赈灾嘛,说到底还不是要钱?拿银子砸,也能砸死裕王府那一群穷鬼了。
比起景王府,裕王府天然穷了些,李清漪和裕王既然开口提出了这事天然也想好了体例:要晓得,裕王府瞧着不错,但内里倒是年久失修,这一回地动一震不但没剩下多少能住的处所,就连光鲜的门面也没留下。裕王去找天子,也是为着能讨些钱修一修府宅――也是巧了,工部预留的十万两银子颠末严世藩精打细算,多出了一万,这一万两就便宜了裕王。这一万两说是修府,不如说是拿出来找些有力量的哀鸿以工代赈。
两人悠悠喝过一盏茶,见着时候也不早了,宁安公主便放下茶盏,亲身送了李清漪出门。临别前,思忖再三,还是握着李清漪的手殷殷说了几句知心话,“嫂子此次能返来,我内心也很欢畅呢。别的不说,三哥这两年没有一日不想着嫂子你的,见了天的往山上去。你若不返来,我还真怕他也学着上山削发呢。”
裕王和宁安公主豪情非常不错,李清漪亦是晓得宁安公主为人,故而也没和她说甚么客气话,当真解释道:“恰好,父皇令户部把多出的一万两给我们王府补葺府邸。我想着,这一万两说多未几、说少很多,我们王府又不是要大修精修,父皇的西苑另有很多宫殿没修呢,我们小辈那里用得着如许经心?与其让那些京里的匠人来赚这个钱,不如叫些有力量的哀鸿来做活,也好叫人家能赚些钱过完冬。”她握住宁安公主的手,非常诚心,“正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老弱妇孺没体例天然只能靠着布施度日,但那些青丁壮倒是能自食其力、能养家的,也不好养大了他们好逸恶劳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