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国师须发皆白,身穿道袍,手上拿着一柄拂尘,打坐好久,摆足了仙风道骨的模样,这才缓缓对天子开口:“有女将降宗室,命极凶,克六亲。世子年幼体弱且又是陛下长孙,自是首当其冲。”
陶国师悄悄的端坐在那边,以目谛视着天子。
算起来,也有七个月了吧?要真是再熬上三个月,等那孩子生下来,景王世子怕也死定了。
赵文华被抄家的动静很快便也传到了裕王府。
“是啊,脏活累活都我们做了,不给点好处如何行?”严嵩从书桌前面站起家来,窗外的光照出去,把他那张脸照得透亮,将他面上一道道刀刻般的皱纹和斑点照得清清楚楚,模糊可见薄唇微微一弯而显出的淡淡嘲笑。
养胎的日子确切是非常安稳,李清漪每日里夙起漫步,然后和裕王一道用遵循太医拟好的食单做得早膳。比及午间,她闲了就翻翻王府的账册或是看看书画,偶尔裕王还能拿本书凑过来念给她和孩子听,给她喂几颗青梅。因着孕中嗜睡,常常听着听着就睡畴昔了,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毯子,边上另有目光炯炯的裕王候着,谨慎翼翼的给她递安胎药。
天意莫测。天子不想办他,可制衡之心倒是不时有之。要不然,李默当初又怎能坐的上户部尚书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