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指尖被她舌尖一舔,整块皮肤都跟着热起来了,好似烧着一团火。他面色一红,赶紧粉饰似的又抓了一把来,谨慎剥壳子。
天子本就是个被害妄图症患者,越想越感觉严家用心可爱——他们内心要立景王,偏不直接来,还要摆出至公忘我的模样本身上折子请立太子,然后再寻徐阶等人上折子请立景王。谁不晓得,内阁内里,徐阶对严嵩恭敬有加,言听计从,徐阶上折子必定是严家那头教唆的!
李彩凤怯怯的看了他一眼,柔声道:“不是另有严阁老吗?有他在,定然能劝得陛下转意转意的。”
而就在这时,门外俄然传来报喜的声音来:“殿下,大喜啊,陛命令景王就藩,已命有司筹办。”
偏景王明白不了严家的深意,吃了个闭门羹便把严家高低恨了个要死。
李彩凤和婉的点头应了,和顺小意的亲送景王出门。她单独站在门口,目送景王分开,面上虽是带笑,可目中神采深深,如有深意,庞大难辨。
李清漪抿唇笑看着他,随即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口,然后用舌头悄悄舔了舔,把栗子末也给舔了。
景王面色丢脸,接了酒盏喝了一大口,这才恨声:“还不是父皇,我哪一点比不上老三?!他竟是要赶我出京!”
李芳这是见着两王之争清楚,筹算提早站队裕王。
天子确切是想立太子,也确切是拿不定主张要立裕王还是景王。
栗子,立子。
本日天子恰是气头上,干脆提笔便批了这折子,又叮咛黄锦:“叫礼部和宗人府的人来一趟,景王就藩一事,是该议一议了。”
李彩凤看了眼就明白了,她先是谨慎翼翼的奉侍着景王坐下,然后才温了杯酒递过来,悄悄道:“是谁惹王爷您活力了?”
李芳瞧了眼他仓促的背影,目中神采微微一变,忽而又出声:“冯保,你先返来。”
听到这话,景王更气了,“砰”地一声把拳头敲在了桌子上,声音里头尽是肝火:“别提了,严家那两个王八蛋,吞了我那么多好处,口上说得好听。真到了当今这关头时候,他们倒是学会关门不见客了!只和我说了一句‘再等几日’。”
阿谁被教过来的年青寺人赶紧恭敬的回声,很有几分冲动:“是是,我这就照着寄父您叮咛的,这就去。”
以是,在天子这里,群议逼迫是没有效的,反倒更要惹得他生出逆反之心。他本日先是被严家“险恶用心”气了个半死又见着折子上面整齐的请立太子、请立景王的折子,立时就起了逆反心机。他顺手拣出一本搁置了好久的折子——这是宗人府谏言“景王渐长,不宜久留京都,宜早日就藩”的折子,昔日里天子都是看一本丢一本。
李彩凤把头靠在景王胸口,悄悄的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道:“奴婢这儿倒是有个别例,只是不知......”
天子本日本就是借着肝火下了决定,可这顺势点起来的火还不敷旺,还得再添一把柴。以是,需动一动埋在景王府的棋子了。
景王自感觉了好主张,抱住李彩凤柔滑的小面庞儿一边亲了一个,慌仓猝忙的站起家来:“心肝儿,我先去宫里和母妃说话了,迟点再来瞧你。”
黄锦老诚恳实的跪在地上,替天子清算着地上的各色折子,悄悄叹了口气:这一半折子是请立太子,另一半则是请立景王为太子......怪不得天子这般活力呢。
天子狐疑重又是个多思多想的,一时之间,越想越气,气得脸都涨红了。
“这是功德,”李清漪瞧了眼裕王手上端着的那盘子宫里送来的栗子,笑了笑,“栗子立子,这时候送了栗子来,岂不是说陛下已下决计,就算不立殿下为太子,想来也会让景王就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