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刚好投了帝心,天子被哄得更加欢畅,哈哈一笑,道:“朕久服灵药,神清体健,你天然比不上。”说着又用拂尘敲敲黄锦的脑袋,“行了,这回开炉,朕也赐你一颗灵药醒醒脑。”
此时,他正漫不经心的听着宫人关于选秀之事的汇报,摇了摇手上的拂尘――他面上非常不待见两个儿子,就算是逢年过节要见面也多是隔着一层珠帘,但真论起来,他膝下只剩下两个儿子,自是不成能真丢下不管。
黄锦躬身赔笑道:“只是此事事关严峻,沈贵妃也不敢自作主张,特地遣了人来问问陛下的意义。”
高拱只作不知裕王羞态,口上仍古道:“殿下不必担忧,臣特地替殿下探听了。将来王妃生得极是貌美又是武将人家出身,想来身子也是安康。”
这类传旨的都是好活儿,少不得要得些犒赏。寺人可贵来一趟,暗自掂了掂香囊里的银钱重量,心中非常受用,笑得跟菊花开了似的:“哎呦,女人也客气了。是女人您福分来了才对,主子我还盼着今后能沾您的光呢。”
黄锦心中如何想的临时非论,面上倒是喜不自胜、戴德不尽的笑开来,抬手行了个礼:“那主子就先谢陛下隆恩了。”
她从未有过入宫的动机,只盼着能与家人和乐相依,现在不测入宫,既是气恼又是暗恨,便是对那素未蒙面的裕王都添了几分迁怒。
“不太小事,她们自做主便是。”天子站起家来,今后殿走去,随口道,“只是那李铭乃是锦衣卫出身,倒是有些不当......”
故而,他此时悄悄咳了一下,想了想,道:“殿下一片纯孝,当真是难能宝贵。想来,不管是陛下还是娘娘向来都是看在眼里,欣喜不已的。只是,为人子者,孝敬的体例也有很多,一定必然要陪侍摆布。”他恰如其分的转开了话题,“传闻宫中已是选好了王妃,只待来岁成礼。殿下这回若能抢在景王宿世下皇长孙,不管是陛下还是娘娘,心中自是要欣喜高兴的。”
正所谓“知好色则慕少艾”,裕王到底年青,还未颠末那些事儿,听得这话,俊美的面庞不由红了红,口上呐呐道:“高徒弟......”
他口中的“高徒弟”指的是裕王府讲官高拱高大人。此人“五岁善对偶,八岁诵千言”算是罕见的天秀士物,学问高深、见地甚广,性子上亦是有些傲岸。他自三十岁考中进士后,已是在翰林院熬了八年,现在也不过是个翰林编修,但他却不比翰林院中那些陈腐狷介之徒,心中自有一番六合。
黄锦心知是炼丹开炉的时候到了,不敢担搁,小跑着跟上天子的步子,口上倒是不疾不徐的笑应了一句:“陛下如果成心,不若唤了陆大人来,问一句?”
大寺人黄锦虽是长年跟着天子住在西苑,可现在娓娓道来,那平平无奇的调子竟是把殿中几位嫔妃的对话都仿照的惟妙惟肖,让人如同亲临现场。
天子这里既是无了异意,宫里头很快便有了旨意,其他秀女皆被遣回,只余下李清漪和江念柔在宫中学习宫礼,只能来年景礼嫁入王府。
自二十一年那一次宫变以后,天子便从大内移居西苑。现在住的,乃是万寿宫。此宫以万寿为名,自是把天子求神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