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就闻声有人唤我的名字,“长歌,长歌……。”声音又尖又细,百里内的仙山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我不消转头便晓得是谁在那又跳又唤,除了现任天帝的三弟弟元凌皇子的心上人乐灵仙子以外,没有别人。
这家伙通体都是水蓝的色彩,形如仙鹿,浑身白毛披垂曳地,如同披了一件长长的蓝衣,身上却长着一对洁白的翅膀,忽闪之间卷起洞中气流翻滚,暴风大起,吹得我几近站不稳身形。
以是,即便心知有诈,我还是承诺了乐灵的赌注,同她仓促赶去了昆仑山。
成果,此招屡试不爽,这丫头每回被我诱出了心中所想后,免不了又要活力顿脚,哭哭蹄蹄要去师父那告我的状,畴前倒也只是恐吓之言,前次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去师父那告了我,不然师父怎会要我千里迢迢跑去中苍山给青冥仙君送信呢?
想到这里,我暗自捏了个飞身仙诀落到她火线的山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问,“乐灵,你这是在练嗓子吗?如何?筹办改了性子去九重天上的歌舞坊做个会唱歌的仙女吗?”
“跑不了,”乐灵摇点头,对劲洋洋的说,“它仿佛是被封在了洞里,我们能够来去自如,它去出不得,你若打不赢它,固然退出山洞便是,它何如不了你。”
暗自抽出了平时缠在腰间化成腰带的紫色玉鞭,那是我拜师时师父亲手赠送的法器,我一向视若最贵重的宝贝贴身带着,大师姐曾说过,这紫色玉鞭乃是师父用了多年的兵器,材质恰是母神当年炼制补天石柱时残剩的一团神石,名唤紫矾,三界早已绝迹,再也找不到了。
而究竟上,我料定她没有阿谁胆量前去西方玉山,毕竟九天玄女的威名不是她一个小小丫头都敢冲犯的,传闻就连现在的天帝都未曾下旨召见过师父,她又算甚么?
想起这个,我脑海里不免又浮起青冥仙君的卓然身姿,想起他对那小花妖的一腔痴情,神采竟略微怔忡,不知怎地,顺带又想起阿谁身上带着淡淡杜若花香的男人,但只是一掠而过,内心却想:若我此生能遇得似青冥仙君那般痴情,为了个女子甘心放弃至尊仙位,枯守中苍山三千余年,倒也死而瞑目了!
我老是忘不了师父赐我紫玉神鞭时一众师姐恋慕妒忌的目光,每回想起都免不了对劲一番,总感觉我是九名弟子当中同师父最有福缘的一个,心中的满足可想而知。
固然面前一片白雾甚么也看不清楚,但我能够感受洞内覆盖的残暴气味,应当是那异兽身上披发的,我本来另有些拿不准本身会不会喜好那只异兽,现在倒是冲动莫名,脑海里几近描述出一只金翅大鹏般的坐骑载着我在九天遨翔,威风凛冽的模样,定能给师父长脸很多。
听了我明嘲暗讽的话,幸亏乐灵本日竟没活力,一张小脸上浮起个傲娇的神采问,“长歌,你可敢跟我去一个处所?”
“你想甚么呢?莫非不敢赌吗?”见我久久不答,乐灵沉不住气了,向前迈了一步喝问。
我尚未瞧清楚这异兽究竟是个甚么物种时,它俄然仰天长鸣,声震九天,凄厉如同夜枭哀嚎,听得我心中发颤。下一秒钟的时候,它已经扬起四蹄,凶悍无匹的朝我冲了过来,速率快得如同一道蓝色闪电,眨眼就逼到我的面前。
本来我那句“没兴趣”就是诓她的,这丫头常日最受不得激将法,我若做出一幅洗耳恭听状,她必得山高路远的绕话,馋到我口水直流才肯罢休,久而久之,我便摸出她这幅喜好吊人胃口的性子,细心揣摩以后,想出的应对之法就是以退为进,逼她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