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我听的莫名其妙,转头问道。
山路坑洼不平,我走得极是扭捏。一边重视着脚下的门路,一边昂首看着前面的白衣身影。他走的很慢,落拓的跟漫步一样,明显凹凸不平的山路,也能让他走出安稳利落的风韵,实在叫我佩服。
心中不免烦闷,我们是仙,又不是凡人,明显能够飞归去,何需求走归去呢?
当我还没有发明回到了玉山的山脚时,远处俄然传来一声锋利的狼嚎,吓得我身形一顿,砰地撞在前面的白衣仙君身上。他的肩背本就宽广,我这猝不及防便觉额头撞得生疼,“哎哟”一声叫了出声。
“这里如何会有圈套?真是奇特。”我一颗心砰砰跳着,喃喃自语道。
脚下一滑,我的思路被缓慢坠落的发急打断,脑筋尚没有回过神时就感受头顶传来一股力道,生生将我拉了归去。淡淡的杜若花香侵入鼻尖,我再次撞进他的度量,还是坚固却冰冷,让我晕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在我的有生之年,碰到的男人倒也很多,可像面前这位白衣仙君这般沉默寡言的却不是很多,自从我问他是不是熟谙师父以后,他倒是神采莫辩,并不像其他神仙听到“九天玄女”四个字,立即做出无穷敬佩的神采。
眼中那洁白的身影苗条笔挺,在清冷的月光下愈发显得如玉似竹,倒让我晃了下神才调笑道,“仙君还未奉告长歌贵姓大名,来日长歌也好寻个机遇酬谢您本日的拯救之恩。”
我不由转头看向那野狼嚎叫的方向,忿然道,“敢在玉山四周收回嚎叫之声,这匹狼倒也有些胆色,只是不知它可否受得住我玉山的圣气,别无端送了性命才是。”
和一个沉默寡言的人相处,委实无趣的很。我心中才这么想的时候,就听他淡淡道,“夜已深了,我送你归去吧。”
身后,传来白衣仙君有些恍惚不清的声音,“你和她一样,走路总爱走神。”
见我俄然暴露巾幗气势,白衣仙君神采怔忡半晌方反应过来,淡淡一句“告别”,回身就要分开,我忙喊,“仙君留步。”
他缓缓回身,目光盯着我瞧了半晌才道一句,“到了。”
他也不知是认识到背对着我不敷规矩,亦或是为了“拯救之恩”四个字,缓缓转回身子,有些淡然的瞧着我。
他的神采嘛,我揣摩了半晌,似哀伤、无法,又似难过或感慨。当然,也有些许的敬佩,更多的倒是一种悲壮的色采,叫人好生奇特。
我眨了眨眼睛,看着他的身影越走越远,只得撇撇嘴快跟上去,万一离的太远,我再跌入圈套可如何是好?
剩下的路,我走得极是谨慎,一边重视脚下,一边还得重视前面的白衣仙君,以免走得太快撞上他的脊背,走得太慢拉下的间隔太远,倒是不知不觉就走回到玉山。
火线如同梯田似的层层桃花呈现在视野,这才恍然明白已经到了玉山,可玉山夙来是圣地,妖妖怪怪及山中野兽均不敢靠近,今晚哪只不开眼的野狼竟敢扰了师父的平静,实在可爱。
他微微挑眉,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竟然误打误撞猜出了他的身份,半晌才道,“不错。”
我被他的行动弄得非常无措,这是……要走归去的节拍?
可贵一猜就中,我镇静莫名道,“仙君竟然真是那风衡仙君?长歌实在敬慕的紧。”但是,我心中想的倒是,天界的律法实在无情又无趣,那成日里忙着制定仙界律法的风衡仙君八本钱体是个冷血植物,不然也不会立着那条“凡是仙者不得有七情六欲”之则,须不知七情六欲乃人之常情,怎能摒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