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冉阳,我恨你!”涌出的泪水昏黄了凤言一双凄苦的眼眸,沿着她白净剔透的双颊滑落,滴在了云冉阳炙热的手掌当中。
是呀,她甚么也不是,只是闲暇时逗闷子的玩物,就像面前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对待她的态度一样!
瓷器温润细致的质地,带着丝丝微凉贴上了她的唇,一股药草的氤氲芳香扑鼻而来。
那一日,她一副店伴计的打扮,满身高低透着贩子之气,而她与方华倦分开了那么多年,两人都会同影象中的模样有所出入,他没认出她来也属普通。
因为那日她半醉半醒的状况,实在的令他放心不下,而他另有首要的任务在身,必须拜别。
惭愧?操纵她?凤言的一声问,使正要拜别的云冉阳又折了返来。
如果不是他的放纵,她岂能活到本日?只是劫走兵符一件事儿,就充足她死上十回的了。
想到这里,凤言俄然抬眸,满含祈求的望着范世殊说道:“世殊,我想规复女儿身,你能帮我购置几套中山国的服饰吗?”
而她,竟然觉得他操纵了她!
今后,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扰乱他的心,令他多次失控,并且没法集合精力。
一句话引得云冉阳肝火中烧,握紧宝剑的一只手也颤抖起来,一双锋利的眼眸紧眯成一道缝儿,周身的冰冷杀气腾升而起。
就在云冉阳紧蹙着双眉迟疑时,凤言俄然醒了,圆睁着一双充满惊骇的眸子,无助的望着他。
不管如何,那些恼人的事儿都是后话了,而现在,他又见到了她,阿谁害得他丧失惨痛的女人,正像个没事人儿似的熟睡着。
“你就是个傻瓜,一个大傻瓜!”你傻得永久也看不到我对你的体贴与放纵。
行到窗边,正要推开窗户拜别,只听到凤言不屑的声音再次传来。
一翻身,以手肘儿抵床,凤言坐起了身。乌黑的长发散开着,两绺青丝垂至胸前,衬得她本就白净的脸庞,更加的惨白如雪。
该来的终归会来,不过,这笔帐她要与他说清楚。
她晓得他下不去手,不知为何,她就是晓得!
现在的她也没甚么可害怕的,早在五年前她就该死了,现在又多活了五年,已经是赚到了。
“来吧,连同我这一条命,全都拿去吧!”凤言缓缓地闭合双眸,安闲不迫的等候着云冉阳动手。
“咳咳...”胸口的疼与口中的苦,混成一团扯不清的乱。
如铁钳般的大手,攥住了凤言潮湿的下巴,云冉阳气愤的在凤言耳畔低吼着。
终究,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凤鸣剑收回剑鞘,愤然回身朝着窗户而去,想要尽量离这个令他失控的女人远一点儿。
云冉阳一只腿蜷着,将膝盖抵在床头,自上而下俯视着凤言,手上一用力,将凤言的下巴举高,迫使她与他对视着。
“好,你先睡一会儿,我这就去叫人筹办。”扶着她躺回床上,又为她拉好被子,范世殊这才出了门,回身望了一眼她蕉萃的容颜,轻叹一口气,将房门关紧了。
那日,如果将她一人留在废城墙,云冉阳怕有人趁机占她的便宜,也怕她会被夜间的冷风冻坏了身子,以是,这才将她带回本身的居处。
以是,她才与骁王通同一气来算计他吗?
固然满身的热气褪了下去,但这两日以来,她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心中的绝望激发了病魔对她的吞噬,而她,终究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