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姐姐厚爱,姐姐在上,请受mm一拜!”闻听此言,我当下即离座向她躬身拜去。两人遂以茶代酒,在这“梨香苑”里,结为相互搀扶、相互照顾的异姓姐妹。结拜完,她就去枕下取出一块用锦帕细心包着的玉坠来,那玉坠的色彩碧翠通透,雕成半月形吉利鸟模样,用捻红色金丝绳垂挂着。
案上是一副新作的红叶雀鸟图,那雀鸟倒是一只端立于枝头,另一只微微展翅似是方才落下的模样,细巧的雀嘴儿轻啄着朋友身上的羽毛,跃然于纸上,甚是活泼敬爱。
“我空留下一身的制香技术又如何?只能困在这青楼里,卖笑求存,恨不能替家人报仇雪耻,又恐我廖家几世的传承就我手间断毁。”她一脸仇恨,白衣翩然的身影在冲动中轻微颤抖,花络缠绕在指间,勒得寸寸青白。
暮雪拭了拭眼角的泪水,神采担忧:“话是如此,我也期盼他能早日返来。”
“玉沁mm讽刺我了,只是随便画画打发时候罢了。我倒听得mm的学习都很超卓,连先生都赞叹呢。”暮雪脸上微微一红,随口却嘉奖起我来。
她姣好的面庞蓦地闪现过一丝难过,“mm,你还小,这些姐姐今后再奉告你。”
“玉沁哪能和姐姐比,这画就是万分及一都比不上的。”我用心又说道。
公然,她又从本身身上取下一只来,两只一并拢,恰是一轮满月形状。“这坠子,叫珠联璧合双鹤坠。是爹爹特地找人定做的,天下间仅此一对,在我8岁那年,赠与我和他订婚时所用。”她微微一感喟:“现在是用不到了的,干脆送给mm,作我们姐妹的见证好,mm就不要推让了。”
她玉指悄悄的抚弄过手中的玉坠,踌躇了半晌,然后将这坠子慎重的放到我手心。这坠子一当作色雕镂就知贵重,且光润非常,必是得她常常抚摩的原因,何况如许形状的坠子,想来不会只要一个,对她或有分歧平常的意义。我天然是推让着不敢收受的。
待丫头冲上茶来,又摆的两碟点心,就遣退了出去,我让巧慧也先行去门外候着。这才摘了面纱,顿觉一下就没了拘束,她明显非常欢畅我此举,两人不觉又靠近了很多,随便的聊了些小女儿的爱好苦衷,相互感受甚是投缘,竟有相见恨晚,相互顾恤之意。
我自幼姐弟俱全,倒是孤傲长大,不想沦亡至这青楼里,早有巧慧对我包庇照顾,今又得她一个至情至性之人与我惺惺相惜,心中不免感慨,忆及娘亲,更觉是她在冥冥中对我的护佑,不免有些难过,当下眼眶泛红,似是要滴下泪来。
我摸干脆的张口问道,“平日里来常听孙公子对姐姐一往密意,姐姐何不送给他呢?!”
转眼间又是半月畴昔,我每日里除了接管先生的教习、妈妈们的查抄外,就是去暮雪的房中找她玩,偶然只是静坐着看她画画,偶然却也一起胡乱着涂抹上几笔。她亦奉告我香囊的制作体例,本来那日所闻得的沁人暗香,并不是香粉胭脂,而是她特地托孙公子从外间买来的各色花瓣,待晾干后又插手茅香根、辛夷等药材,细细磨碎,装入本身亲手绣制的香囊内,下边吊挂上各式的花络子,可佩带在腰间,既清心好闻,又可做标致装潢用。虽说平常的香囊也多见,但香味多浓厚或留香时候短,未及她教的这般淡雅悠长。
“暮雪姐姐的画真标致,这对雀侣更是令人生羡呢。”我掩嘴偷笑道。
孙公子既去了,暮雪女人也就安逸了下来,但整天里少见露面。我敬慕她的才调,这楼里女人里边,也就她少了几分妖媚俗气,便让巧慧传了话,说我要去拜访她。只因她平日里都不喜好和其他女人们来往的,初时还担忧她会回绝,未想巧慧返来时竟说她听得是我,欣然就承诺了,倒让我有些不测。待先生过来授完课后,梳洗结束,换了套衣服,方才提步畴昔。因不是晚间,苑里的客人并不算多,偶见有几个搂抱着女人的,巧慧领着我低头悄悄的侧身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