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树林就在寺院的后山,须循着一条清幽的小道翻过山头方可到达,游人三两,倒也怡然。山上油松苍劲矗立,翠绿处偶尔装点着几蔟黄针。时有拖着长毛大尾巴高低跳窜的小松鼠,见到行人也不觉惶恐,直立着小身板睁着黑亮的眸子儿警戒的张望着,俄然一下又嗖的钻进了稠密处不知所踪,精灵的模样惹人爱好,健忘了攀爬的劳累。
有男人伸手便将她阻了下来,言语里更是轻浮:“如此美景,美人何必急着要走,与我等一同赏识,岂不更好?!”
山顶处,极目远眺,栖霞岭层林尽染,如红霞万朵,彩衣百重。风起处,彩潮林海,起伏飘零,似一幅浓墨重彩、灵动壮美的画轴。走进枫林,层层火红的落叶厚重的铺在脚下,似是有软软的温热,又仿佛写满了秋落的悲惨。以宸俄然忆起苏阳府中的那一株枫叶红,娘亲在时,每到春季,总喜好温馨的倚在门廊上细心打量,娘亲说,那是以宸出世时的色彩。现在想来,又何尝不是她思乡情切的气象。此时,以宸回到了娘亲曾经发展的处所,看到了她曾经怀念过的风景,但娘亲,却已长埋于他乡……
凉亭就在不远处的山腰间,绿檐红柱,山风习习,一低眉就能俯视到山涧的深谷林溪。闭上眼,仿佛还能细细聆听到泉水叮咚的响声。偶然,又何必览尽山顶的风景,山脚下也自有秀美风景,却不知这风景,是否如当年娘亲所看到时的气象?以宸斜倚在亭阑,秋风撩起她的万千青丝,裙带如双姝和顺缠绕,思路飘远。
声音不大,被风吹散在小小的凉亭内,也吹醒了一众发痴的贵公子,有人回过神来,带着些许的羞赫与气急废弛,仿佛刚才那一顷刻的失神有损了他们高贵的颜面,对以宸呵叱道:“猖獗,竟敢对三爷出言不逊……”
“好诗,好诗……”
到达寺院后,以宸和如霜带着丫环进殿去参拜上香,段长佑和宁轩在殿外等待。殿内的香客很多,多数为女客,一个个持香长跪于地,冷静祈愿佛祖的庇佑,如霜和以宸也在此中。实在,以宸从不信有菩萨之说,也不信宿世此生。如果真有,何故娘亲的运气会如此凄然?如若真是,那她难道要承认本身是灾星转世?她回绝接管,但只能以沉默抗争。
以宸今后退了一步,拉开与他之间的间隔,然后樱唇微启:“公子是个风雅卓异之人,却要行庸众而野之事吗?”
以宸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借口不肯再前行。如霜等人此时游兴正浓,加上颠峰已在不远处,又怎情愿止步放弃。以宸再三劝说和包管就在凉亭内歇息稳定跑,素玥也信誓旦旦的表示必然会保护二蜜斯的安然,四人这才一步三转头的持续解缆,并表示会尽量在半个时候内赶返来。
“光彩寺”依栖霞岭而建,掩映在青松翠林当中,静霭而庄严。佛家讲究静修、心诚,是以,车马只能在山下将停,然后,顺着长长的青石梯步行而上。他们一行6人,男的年青漂亮,女的娇俏可儿,穿戴打扮俱是讲究,所行之处不免惹人谛视。他等虽是已然风俗,但此时也决计低调不再多言,只埋头赶路。
以宸略一思忖,这群人一看破戴举止就非富即贵,却对凤眼男如此逢迎畏敬,并且定国府的名号都不能令他知难而退,明显是大有来头,本身的答复如果激愤了他,只怕难以善了,但若不能佩服于他,又恐难以脱身。凤眼男好整以暇的扬了扬手中的扇子,摆出一副悠然得意、观花赏景的模样来,仿佛以宸就是他眼里正待把玩的一株花草,一道风景。